所以，他今天这下场，也算是报应。
不过，我的目标不是他。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我跳下房梁，落在月老面前。
月老吓了一跳：“嘿！你这黑不溜秋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我新收的小玩意儿，叫砚九。”张灶替我解释道，“你别管他了，你那红线，真一点头绪都没有？”
月老愁眉苦脸地摇头。
我伸出火柴棍一样的手，拉了拉月老的袖子。
“你有办法？”月老看我。
我点点头。
然后，我跑到灶台边，抓起一支烧火棍，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画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银甲，额头上有只眼的人。
月老和张灶凑过来看。
“这……这不是二郎神吗？”张灶说。
月老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猛地站起来，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愤慨。
“肯定是杨戬！一定是他！”月老激动地来回踱步，“他前阵子因为战绩造假的事，被天帝训斥，停了职，心里肯定不痛快！我跟他素来没什么交情，但他知道我跟太白金星走得近，而太白金星是天帝眼前的红人！他这是在迁怒！在报复天庭！”
他说得义愤填膺，逻辑完美自洽。
张灶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有……有道理啊。”
“太有道理了！”月老一拳砸在手心，“他杨戬是司法天神，进出各处宫殿，谁敢拦他？他又有哮天犬，鼻子那么灵，想找点什么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偷我红线，对他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蹲在地上，默默地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画了个人。
剩下的，全是他自己脑补的。
“不行！我得赶紧去禀报天帝！”月老说着，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灶神殿。
张灶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我，眼神复杂。
“小九，这事……真是杨戬干的？”
我摇摇头。
“那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
张灶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我拉到墙角。
“我的小祖宗！你胆子也太大了！那红线呢？快拿出来，我去给月老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我拍了拍肚子。
张灶急了：“你……你吃了？”
我摇摇头，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裤子往下褪了一点点。
一条崭新的、编织精美、还带着复杂花纹的红色毛裤，露了出来。
那红色，喜庆。
那款式，风骚。
张灶看着我的新毛裤，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在抖。
“你……你拿月老的红线……织了条毛裤？”
我点点头，然后把裤子提好。
别说，还挺合身。
张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完了，全完了……”
5
月老一状告到凌霄宝殿。
人证没有，物证更没有。
但他有逻辑。
他声泪俱下地分析了杨戬的作案动机（报复社会）、作案能力（司法天神，畅通无阻）和作案嫌疑（时间点完美契合），说得是头头是道，感人肺腑。
朝堂上的神仙们，本来就喜欢看热闹。一听这事还牵扯到前阵子的八卦主角杨戬，顿时都来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