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掉！”夜风态度强硬，“不然，我不介意找人帮你动手。”
我哭成泪人，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要，夜风，我求求你。”
“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做妈妈的机会了！”
夜风置若罔闻，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把从床上拉起来。
我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力气好大。
他蛮横地，不容反抗地拖着我出门。
看着我被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被私立医院的护士推进手术室，看着我泪流满面。
看着我痛哭哀嚎，仍然不为所动。
他好狠的心。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要爱上他！
3
再次睁开眼，孩子没了。
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看着分外平坦的小腹，我心如死灰。
夜风推门进来，表情很淡，“怀不上了也好，对你对我都好。”
看来我真的当不了妈妈了！
我双手掩面，哭得崩溃。
夜风顿了顿，用身体包围了我的脆弱，轻声安慰，“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出院，嗯？”
“嗯。”
事已至此，我只能作罢，点了点头。
男人松了一口气，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味道。
好像……也怕我心里赌气离开他似的。
其实和夜风在一起这么多年，尝到的苦比甜多的多，我无数次想过要离开他。
他骗我偷我家公司机密，害我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时候。
他让我签下风险合同，把我送进监狱坐了五年牢的时候。
他和我发生关系，却不对我负责的时候。
他说他把他的心给了我，可转头却把婚姻、黑卡和万千宠爱都给了秦雨的时候……
太多太多次，我都要下定决心，又想起年少时夜风被养父打个半死，命悬一线之际对我说的话：
“安小林……不要抛下我……”
少年的我慌张地握紧他虚弱的手，“好、好，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安小林永远不会离开夜风！”
因为这句赤诚的誓言，我坚持到了现在。
可我从来都没有现在这么受伤过！
在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我就幻想和我爱的风走进婚姻殿堂，生儿育女。
如今婚姻没有，孩子也不可能有，我不得不开始清醒一点了——
十年青春，我到底得到了什么？
4
回到家推开门，地上是一地散落的衣服。
刺痛了我的眼睛。
想起刚刚我和夜风的对话。
“喂，风，那家蒸饺店的老板终于肯开门了，我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三鲜馅蒸饺好不好？”
“不用……买一盒避孕套回来——你知道我的size的，最大号。”
眼看电话就要被挂断，我有点着急了，“你真的不吃吗？
这家店的饺子是你曾经最喜欢的味道啊！”
“你也说了，是曾经。”电话里男人的回答一字一句。
……连最喜欢的味道都变成了曾经，那风对我、是不是也变成了曾经？
不敢再细想下去，我麻木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扔进洗衣机里。
隔着一道门，卧室里传来男女激烈纠缠的声音。
“给我……宝贝，给我……”
想了想，我拿起茶几上的避孕套，识趣地站在卧室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