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深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掐死柳芊芊的冲动。但他没动,因为就像我“听”到的那样,没直接证据。强行扣人,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她背后的势力警觉。
“柳小姐,”陆医生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冷得像手术刀,“既然你坚持是陷害,那就报警吧。让警方来采集指纹,调查毒素来源,调取走廊监控,看看今天都有谁接触过这袋液体。”
柳芊芊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报警?那怎么行!一查资金流水和通讯记录,她根本经不起查!
“不……不能报警!”她尖声道,又赶紧找补,“清漪姐还需要静养!事情闹大了,对顾氏集团的声誉也不好……靳深哥哥,你说是不是?”
顾靳深冷哼一声,没接话,但眼神里的杀意丝毫未减。
我知道,光靠怀疑和冲动不行,必须给他们指条明路!
我忍着刚才过度消耗精神的虚弱感,再次集中意念。这次目标明确——顾靳深!查她的账!查她的通话记录!买毒药总要钱吧?跟同伙联系总要打电话吧!
“钱……记录……电话……同伙……”我把这些关键词混着强烈的催促情绪,拼命“发送”过去。
顾靳深猛地按住了太阳穴,眉头紧锁,眼神困惑地看向我。他似乎接收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理解这种突兀的“直觉”。
另一边,我也没放弃陆医生。我持续向他输送着“信任”和“合作”的念头,还有对柳芊芊罪行的肯定。
陆医生看着顾靳深痛苦挣扎的样子,又看了看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眼神变幻莫测。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顾先生,”他忽然开口,语气异常严肃,“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沈小姐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她虽然无法动弹,但脑部活动在某些时候……异常活跃。”
顾靳深猛地抬头看他。
陆医生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医院最近引进了一套最新的高精度神经反馈监测设备,原本是用于研究植物人意识的。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给沈小姐做一个深度检测?或许……能捕捉到一些……信息?”
他说得极其谨慎,甚至有些艰难,这完全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顾靳深死死盯着陆医生,又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绝望,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希望。科学解释不了他最近的噩梦和直觉,但如果……如果清漪真的能以某种方式传递信息呢?
“……好。”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试试!马上安排!”
柳芊芊在一旁听得脸都白了,想阻止:“靳深哥哥,这太荒谬了!清漪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