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战霆自己也发现，他越来越期待林薇薇的敲门声，越来越习惯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甚至……开始想象，每天回家能闻到这样的饭菜香，会是什么样子。
尤其是每次看到林薇薇捧着碗，吃得一脸幸福，他就觉得，所谓的“绝嗣”遗憾，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他能看着她吃，看着她笑，这就够了。
直到有一天，林薇薇没来送吃的。陆战霆等了一上午，心里莫名发空。下午一打听才知道，她病了，发着高烧。
他二话不说，开车就往知青点赶。看着炕上烧得脸颊通红的小姑娘，他第一次觉得，所谓的“荣耀”“责任”，都比不上她此刻皱着的眉头重要。
“陆、陆首长？”林薇薇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很惊讶。
陆战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跟我去军区医院。”
“不用……我就是有点饿，没力气……”林薇薇嘟囔着，“想吃你上次给的馒头。”
陆战霆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他抱起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回去就让食堂给你做，想吃多少有多少。”
他抱着她往外走，阳光落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警卫员看着这一幕，偷偷咧嘴笑了——看来，首长的“绝嗣”遗憾，说不定要被这个易孕娇娇女给破了呢。
5 病中真言
林薇薇被陆战霆抱进吉普车时，整个人还晕乎乎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混合着淡淡的硝烟气息，竟奇异地让人安心。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暖炉的小猫。
陆战霆身体一僵，低头看她烧得泛红的脸颊，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微痒。他放缓了动作，用军大衣把她裹得更紧些，声音低沉：“别乱动，着凉。”
到了军区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饿的加风寒，开了药，又让食堂熬了小米粥。林薇薇靠在病床上，小口小口喝着粥，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胃里暖烘烘的，精神好了不少。
陆战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喝粥的样子——睫毛湿漉漉的，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喝几口就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
“首长，”她忽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陆战霆指尖一顿，避开她的目光：“军民一家亲。”
林薇薇笑了，嘴角弯成甜甜的月牙：“可你对别人没这么好。”她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他身上，“我知道你是谁。书里说你是大英雄，就是……就是没孩子。”
陆战霆的脸色沉了沉，这是他心底最深的刺。
“但我不一样。”林薇薇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认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是易孕体质哦，特别容易有宝宝的那种。”
陆战霆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真的！”林薇薇怕他不信，用力点头，“我妈妈说的，我们家女孩都这样。所以……”她抿了抿唇，脸颊泛红，“所以如果你想有孩子的话，跟我在一起就行啦。”
病房里瞬间安静，只有窗外的风拂过梧桐叶的沙沙声。
陆战霆看着她澄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算计，只有纯粹的、想帮他的心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