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没有衣服，没有首饰，全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旧物。
一个褪色的毛绒玩具，一本泛黄的相册，还有……一个磨损严重的皮质狗项圈。
傅谨言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项圈上，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你把这些垃圾翻出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我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捡起那个项圈，轻轻摩挲着上面深刻的划痕。
“傅谨言，你还记得土豆吗？”
土豆是我六年前捡回家的流浪狗。
他当时勃然大怒：“容辞，你是不是有病？把这种脏东西带回家？”
后来，是苏薇薇来家里做客，“不小心”打开了院子的门。
土豆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找了它三天三夜，最后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它冰冷的尸体。
我抱着它哭得撕心裂肺，而傅谨言，却在安慰同样“哭泣”的苏薇薇。
他对我说：“薇薇从小就娇气，被吓到了，你别计较。”
他还说：“不就是一条狗吗？至于让你哭成这样？别在这丢人。”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
此刻，我看着手里的项圈，然后抬头看向他，平静地开口。
“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说完，我站起身，走到客厅的垃圾桶旁，松开手。
“哐当”一声。
项圈掉进了冰冷的金属桶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我那颗死去的心。
傅谨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那张薄情的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神经。”
他像是被什么刺痛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转身想上楼。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接起，里面传来女儿念念带着哭腔的尖叫。
“爸爸！你快回来！薇薇阿姨晕倒了！”
傅谨言的脸色骤变。
电话那头，女儿的哭喊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
“医生说……说薇薇阿姨是伤心过度……”
“爸爸，薇薇阿姨说……都是因为妈妈今天又欺负她了！”
第3章 白莲戏码
“你今天必须跟薇薇道歉！”
傅谨言拽着我的手臂，将我粗暴地塞进车里，一路飙到了苏薇薇所在的私人医院。
我被他从车上扯下来，踉跄着推进病房。
纯白色的病房里，苏薇薇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起来脆弱得像一朵风中的白莲花。
我们的女儿傅念念，正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
看到我进来，念念立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害薇薇阿姨晕倒的！我讨厌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稚嫩的童声，说着最恶毒的话。
我亲手带大的女儿，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怒目而视。
我的心，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了。
苏薇薇挣扎着坐起来，柔弱地拉住傅谨言的胳膊，眼眶红红的。
“谨言哥哥，你别怪姐姐……也别骂念念……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身体这么差，让你们担心……”
她说着，转向我，眼里的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嘴角却勾起一抹隐秘的、得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