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何珍把我叫到家里，递给我一杯茶：
“光晨啊，你小舅子庞大洋要结婚，你那新房先让出来，你们租房住吧。”
庞涓儿低头玩手机，嘴脸带着轻松笑意。
我点点头：“行，不过我先送份大礼。”
次日我把房产证和婚礼请柬送到小舅子公司。
新娘栏的名字让他瞬间崩溃——正是他苦追不得的白月光李瓶儿。
庞涓儿愤怒地冲来找我，却见李瓶儿正笑着喂我吃水果。
她彻底傻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瓶儿？”
我搂过李瓶儿轻笑：“从你第一次说离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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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何珍坐在最中间的那张沙发上，像一座保养得宜却刻薄的山。
“光晨啊，你兄弟大洋呢，这不要结婚了嘛，女方家条件好，眼光高，非得要套新房，不然面子上过不去。”
肖光晨目光落在斜对面的庞涓儿身上。
她陷在单人沙发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嘴角勾着一抹轻松惬意的笑意，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搞笑视频，还是单纯觉得眼前这一幕与她无关。
何珍继续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你们那套房子，反正也刚买没多久，空着也是空着。你先让出来给大洋结个婚。”
庞涓儿终于舍得从屏幕上抬起眼，瞥了肖光晨一下，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像看个陌生人，随即又低下头，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妈说得对，我弟弟大洋结婚是大事。咱们就暂时委屈一下。”
肖光晨的心像是被泡进了那杯隔夜冷茶里，又涩又凉。
他看着庞涓儿，这个他法律上的妻子，曾经也耳鬓厮磨过，此刻却疏离得可笑。
再看看岳母何珍，那张脸上写着毫不掩饰的偏心和算计。
他忽然就笑了，很浅的一点弧度，落在嘴角，没什么温度。
“行啊。房子的事，好说。”
何珍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像是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带着一种“算你识相”的满意。
肖光晨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大洋结婚是大事，我这当姐夫的，怎么也得先送份大礼。”
“哎哟，自家人客气什么！”何珍假意推辞，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庞涓儿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意外他的“上道”，但那点意外很快又被手机吸引了过去。
肖光晨没再说别的，站起身：“那我先去准备了。”
他走出庞家那扇沉重的防盗门，身后的谈笑声隐约传来，是关于庞大洋婚礼筹备的，热烈而兴奋，没人在意他的感受。
傍晚的城市依旧喧嚣，车流像是黏稠的河。肖光晨拿出手机，指尖在一个号码上停顿了很久，最终按了下去。
那边传来一个干净温和的女声：“光晨哥？”
“瓶儿，”他开口，声音有些哑，“你上次说的事，我考虑好了。”
李瓶儿沉默了几秒：“需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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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恰逢周末，庞大洋所在的那家贸易公司里气氛有些懒散。
庞大洋正靠着工位，叼着烟，跟几个同事吹嘘他即将到手的新房和那位家世优越的未婚妻，语气得意洋洋。
“哥们儿以后可就不住这儿了，新房子一百二十平，敞亮！到时候都来温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