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另娶……
太监看我没反应，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太子殿下说要休掉一个手握边疆五十万大军将军的女儿，迎娶一个从青楼出来高喊人人平等的疯子。」
我瞪大眼睛，彻底苏醒。
我这个皇帝，本该死了。
如今又被亲生儿子气活了。
我支撑着身体，在太医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坐了起来。
「宣，让那逆子滚进来见朕！」
「不，扶着朕，朕要亲自走过去，这天下还是朕的，轮不到他兴风作浪。」
太子妃搀扶着我来到门前，远远的就看到跪在雨中的二人。
二人还挺会享受，瓢泼大雨竟没淋湿他们一丝头发。
「哼。」
我冷哼一声。
身边的小太监心领神会，招呼打伞的宫女离开。
淋了雨的太子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
「父皇，您总说爱民如子，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阻止我娶晴儿？」
「您久居高位，忘记了人间疾苦，自以为天下太平，殊不知贻笑天下。」
「若您不成全，这皇位我不要也罢。」
听到这慷慨有力的发言，我终于明白太子妃为何要笑了。
我也想笑。
可我是皇帝，得有威严，生生又压了下去。
「来人，将那妖女乱棍……」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顿住。
这逆子算准我的难处，吃定我了。
这是一个国家，一个庞大的帝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连锁反应。
强行杀掉这个妖女或者废长立嫡，在场的文武百官会怎样想？
绝对会影响国家稳定。
他就是算准了我，时日无多，不能拿他怎样。
趁着我还活着就透出这样的信息。
等我真的驾崩，他再娶那个妖女，阻力就会小很多。
真不愧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儿子。
这些年我的悉心教导的计谋，第一次就用到了我的身上。
想到这，我又仔细盯着太子的五官打量了一番。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先皇为何总是爱摔茶杯了。
这明明就是看到了缩小版，混不吝的自己。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给他重新捋了捋其中的利害关系。
「太子妃乃白将军之女，得才兼备，知书达理，管家有方，有凤仪之相。」
「她父亲更是手握重兵，为我大陈帝国镇守北方，世世代代都是国家栋梁，精忠报国。」
「你竟敢休掉这样的王妃，娶一个风流女子为妻？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吗？」
面对我的指责，太子无动于衷，甚至大不韪的抬起头直视我，最后嗤笑一声。
「堂堂皇帝竟然怕臣子的威胁……」
「父皇。」
话未说完，太子妃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父皇，家父绝无要挟之意。」
「白若曦，你少在我父皇面前卖惨……」
我从苏醒到现在，可谓是忍了又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夺过太医手里的药碗，对着太子就砸了过去。
「啪。」
药汁伴随着碎片在太子面前炸开。
「陛下息怒。」
室内室外所有人跪成一片，诚惶诚恐。
3 江山易主
为了促成这桩婚事。
我暗地里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心思，平衡了多少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