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后，我发现家里变了天。
与我一同穿书的闺蜜死了，死在那个刚被认回家的真千金手里。
爸妈和哥哥满脸嫌恶，说她是鸠占鹊巢，罪有应得。
可是明明从前，他们抱着闺蜜喊心肝宝贝的。
后来我黑进了那场为真千金举办的接风直播，不紧不慢地将他们一家伪造证据、逼疯闺蜜的录音公之于众。
在他们最惊恐的时候，我轻声问：「这就是血浓于水？」
「你们也配？」
1.
我沿着高速公路的护栏，赤着脚走了整整一夜。
铁锈和砂砾划破了脚底，黏腻的血混着尘土，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我不敢停。
精神病院白色的病号服在黑夜里太过扎眼，我必须在天亮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当我用藏在衣领里的钥匙打开别墅大门时，客厅里灯火通明。
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正围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嘘寒问暖。
那女孩穿着一身高定粉色纱裙，眉眼精致，笑起来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就是姜瑶，那个刚被认回来的真千金。
而我，姜念，是这家无关紧要的养女。
也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念念？」妈妈秦岚最先发现我，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厌恶，「你怎么跑出来了！」
爸爸姜文斌立刻起身，将姜瑶护在身后，像是在防备什么洪水猛兽。
哥哥姜澈更是直接，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谁让你回来的？疯疯癫癫的，别吓到瑶瑶！」
我没理会他们的敌意，目光在客厅里搜寻着。
没有。
没有苏晴的身影。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苏晴，和我一起穿进这本书的闺蜜，也是这本书里被抱错的假千金。
我被送进精神病院前，她还好好的。
「苏晴呢？」我甩开姜澈的手，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被护在身后的姜瑶开了口，她怯生生地说：「姐姐，你是在找苏晴姐姐吗？她……她已经不在了。」
「她跳楼了。」
秦岚冷漠地补充，语气里没有半分悲伤，只有如释重负。
「那种霸占了瑶瑶十八年人生的冒牌货，早就该死了。罪有应得。」
姜文斌跟着点头：「是啊，鸠占鹊巢，死了干净。」
罪有应得？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一千根针在同时扎刺。
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我被他们强行按上车，送去精神病院的那天，苏晴哭着扑在车窗上，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而秦岚，我亲爱的妈妈，抱着苏晴，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嘴里说着：「晴晴别怕，妈妈在呢，妈妈最爱你了。」
姜文斌也说：「晴晴是爸爸的心肝宝贝，谁也抢不走。」
姜澈更是把苏晴护在怀里，对我说：「姜念，你再敢刺激晴晴，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才过去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