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这副防备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怕我？】
【也是，我之前……】
他的心声到这里戛然而止。
随即，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辨不出喜怒的笑：“灵兔族的小公主，如今竟沦落到在本王怀里撒娇卖乖求抚摸的地步，感觉如何？”
他的话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凌霏的心上。
羞辱、难堪、愤怒……种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冲散了些许恐惧。
她猛地抬起头，红眸中燃起熟悉的火焰，尽管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倔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出言折辱！”
“折辱？”阎洺挑眉，又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上床沿。他俯下身，强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凌霏。“本王若真想折辱你，方法多的是。”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裹在外袍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凌霏脸色爆红，又气又急，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阎洺！你无耻！”
看着她重新亮起爪牙的模样，阎洺眼中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还是这样顺眼。】
凌霏：“！！！” 顺眼你个大头鬼！
“杀你？”阎洺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太便宜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狩猎般的兴味：“既然你没死成，还自动送上门来……那就留在本王身边，好好‘赎罪’吧。”
“你休想！”凌霏想也不想地反驳。
“哦？”阎洺尾音上扬，带着威胁，“你以为，你现在有选择的余地？”
凌霏语塞。确实，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生死完全掌握在他一念之间。
“乖乖听话，或许本王心情好了，能让你好过点。”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若再想着逃跑，或者耍什么花样……”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双幽紫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知道，眼下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见她沉默，阎洺似乎满意了。
“看来你是同意了。”他语气笃定，仿佛她刚才的反抗从未发生。
凌霏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月华的效果即将过去。
一阵虚弱感袭来，她眼前开始发黑，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摇晃了一下。
阎洺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眉头微蹙。
【化形时间到了？】
他上前一步，在她即将软倒之前，伸手扶住了她。
白光再次闪过，怀中的温香软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只熟悉的小白兔，正虚弱地趴在他的外袍上，耳朵耷拉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阎洺看着瞬间变回原形的小兔子，眼神复杂难明。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动作熟练地将她捧起，小心翼翼地揣回自己怀里，贴肉放着。
【还是这样揣着方便。】
凌霏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内心却是一片冰凉和混乱。
身份暴露了。
她没有立刻被杀。
但未来，似乎更加迷雾重重，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