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下的三苗民众议论起来，很多人低下头，露出愧疚的神色。他们都记得，去年冬天如果不是联盟送粮，他们很多人都活不下来。
驩兜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尧会直接对着民众说话。就在他想下令把尧赶下去的时候，尧突然举起青铜爵，对着祭祀坛上的鸟神图腾说道：“鸟神若有灵，就请降下征兆，告诉大家，抢粮害民是不是对的！如果鸟神认为我尧说得不对，我愿意自废首领之位，从此不再干预各部落的祭祀！”
他的声音洪亮，在祭祀坛上空回荡。坛下的民众都屏住呼吸，看向鸟神图腾，期待着征兆出现。驩兜也紧张起来，他知道所谓的 “鸟神征兆” 都是他编造的，可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过了一会儿，天空突然刮起一阵风，祭祀坛上的鸟形图腾柱被风吹得摇晃起来，其中一根图腾柱上的鸟形木雕突然掉下来，正好落在尧的脚边。
“看！鸟神显灵了！” 羲仲突然大喊，“图腾木雕落在首领脚边，是认可首领的意思！”
坛下的三苗民众顿时沸腾起来，很多人跪下来，对着尧磕头。驩兜脸色惨白，他知道大势已去 —— 如果他再坚持，就是违背 “鸟神的意愿”，会被自己的族人抛弃。
“粮食…… 我还回去。” 驩兜咬着牙，声音里满是不甘，“但你必须答应，不能强迫我们废除鸟神祭祀。”
尧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鸟形木雕：“我可以答应你，各部落可以保留自己的图腾祭祀，但必须使用联盟统一的历法，按时缴纳贡赋。还有，这只木雕我要带走，作为三苗部落遵守承诺的信物。”
驩兜没有反对，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尧带着木雕和苍舒、羲仲走下祭祀坛，身后跟着三苗部落的士兵，推着装满粮食的车子，慢慢向陶寺遗址走去。
路上，羲仲忍不住问：“首领，您怎么知道图腾柱会掉下来？”
尧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细小的麻绳：“昨天晚上，我让苍舒偷偷去祭祀坛，把那根图腾柱的木雕绑松了。风一吹，自然就掉下来了。”
苍舒和羲仲都愣住了，没想到尧会用这么 “狡猾” 的办法。尧却正色道：“对付驩兜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用他信的方式来对付他。不过你们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想要真正统一各部落，还得靠历法和礼制，让他们从心里认同联盟。”
回到陶寺遗址后，尧立刻下令把粮食分给各部落，同时让羲仲把 “尧历” 刻在石碑上，立在观象台旁边，供各部落参考。他还让人把那只鸟形木雕和青铜爵放在一起，摆在议事厅的最显眼处 —— 青铜爵代表联盟的权力，木雕代表对部落的包容，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联盟不是要消灭部落的文化，而是要在统一的框架下，让大家一起活下去。
这天晚上，尧坐在议事厅里，对着青铜爵和鸟形木雕，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的歌谣：“天上的星星会指路，地上的人要齐心。” 他拿起骨笔，在木简上写下 “天文为表，礼制为里，人心为本” 十二个字，这是他对联盟治理的新想法，也是他未来要走的路。
窗外的雪还在下，可议事厅里的篝火很暖。尧知道，平定少昊氏和三苗的叛乱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还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 北方荤粥部落的威胁、青铜资源的短缺、各部落对礼制的抵触…… 但他不害怕，因为他手里有青铜爵，有尧历，更有愿意跟着他的民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