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至异象:观象台惊现血色日出
陶寺遗址的寒风卷着雪粒,像刀子一样刮过尧的兽皮斗篷。他站在观象台最高处的观测点,脚下是十二座呈扇形排列的圆形夯土坑,坑沿的积雪被晨光染成淡金色 —— 今天是冬至,是联盟推算新岁历法的关键日子,也是他登基第三年,向各部落证明 “天命在我” 的重要时刻。
“首领,时辰快到了!” 天文官羲仲捧着龟甲简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身后的两名助手正紧张地调整着观测坑旁的木杆,木杆影子在雪地上投下细长的痕迹,像一道等待裁决的判词。
尧没有回头,目光死死盯着东方的地平线。按照帝挚时代传下的经验,冬至日的太阳应该从最东侧的观测坑正上方升起,可今天的天色却透着诡异的暗红,仿佛有血雾在云层后翻涌。
“轰 ——”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部落士兵的呐喊。尧猛地转身,看见东北方向的聚落区冒起黑烟,隐约能听到 “少昊氏反了” 的嘶吼。羲仲手里的龟甲 “啪” 地掉在雪地上,裂纹像蛛网一样蔓延。
“慌什么!” 尧厉声喝止,弯腰捡起龟甲,指尖触到冰凉的裂痕 —— 这是不祥之兆,可他不能慌。少昊氏是东夷最大的部落,一直不满他废除 “鸟神祭祀”、推行统一历法,今天选在冬至日叛乱,就是要借 “天象异常” 动摇他的统治合法性。
就在这时,东方的天空突然亮了。不是往常的金色晨光,而是一种诡异的血红色,太阳像一块浸了血的铜饼,从地平线爬出来,却偏偏错过了最东侧的观测坑,落在了第二座坑的位置。
“血日!落错坑了!” 羲和的弟弟羲叔失声尖叫,“少昊氏说的是真的,天不佑尧!”
观象台顿时乱作一团,几名来自陈锋氏的部落长老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动摇。尧握紧了腰间的青铜爵 —— 这是帝挚传给他的信物,爵身上的龙凤纹在血色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北方荤粥部落的使者送来的警告:少昊氏联合三苗,要在冬至日借天象发难。
“都闭嘴!” 尧的声音像寒冬里的冰棱,刺破混乱,“不过是云层折射的幻象,慌什么!羲仲,记录下日出方位,按尧历推算,今日仍为冬至,春耕时间不变!”
羲仲猛地回过神,颤抖着拿起骨笔,在木简上刻画。可他刚写了 “冬至日,日出血红” 几个字,观象台的入口突然被撞开,一群手持石斧的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少昊氏的首领皋陶,脸上涂着鸟形油彩,像一只凶戾的猛禽。
“尧!你看清楚了!” 皋陶指着血色太阳,声音响彻观象台,“血日落错坑,是天要你退位!你废除鸟神祭祀,垄断天文观测,还敢说天命在你?”
尧身后的士兵立刻举起石矛,与少昊氏的人对峙。尧却缓缓放下手,走到皋陶面前,青铜爵在手中转动,龙凤纹的阴影落在皋陶脸上:“天要我退位?那你说说,天还说了什么?是让你少昊氏独占铜矿,还是让三苗部落抢了陈锋氏的耕地?”
皋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尧会直接戳穿他们的图谋 —— 少昊氏叛乱的真正原因,是尧上个月下令收回各部落的独立观测点,还要按 “尧历” 统一收缴铜矿税,断了他们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