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感谢？还是质问？
“行了，回去睡觉吧。”陆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明天还要早起打本呢。”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间，看到秦风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苏锦在厨房里准备早餐，陆渊……陆渊的房间门紧闭，估计还在梦里打本。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得可怕。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苏锦端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刚熬好的粥走出来，看到我，对我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很美，像清晨的荷花，不染尘埃。
可我一想到昨晚那声琴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早。”她轻声说，声音也如她的人一样，温婉动听。
“早……早。”我结结巴巴地回应。
秦风从报纸后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昨晚睡得好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在试探我？
“还……还好。”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就好。”他点点头，继续看他的报纸，“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到。”
我端着粥碗的手一抖，差点把粥洒出来。
他果然知道！他们都知道！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月租只要五百块？”
我一口气把心里的疑问全都吼了出来。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苏锦放下了筷子，秦风也放下了报纸。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
那种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成人世界的孩子，问出了一个天真又愚蠢的问题。
良久，秦风才缓缓开口。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住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苏锦接话道，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规矩？”我愣住了，“什么规矩？”
“第一，不该问的别问。”秦风竖起一根手指。
“第二，不该看的别看。”苏锦补充道。
“第三，”秦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活下去。”
3
“活下去？”
这三个字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这听起来不像是规矩，更像是一种警告。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斐然，却能让黑道闻风丧胆；一个温婉如玉，古典雅致，却能于无声处取人性命。
我毫不怀疑，如果我违反了他们的“规矩”，他们会让我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我明白了。”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低下了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吃饭吧，粥要凉了。”苏锦的声音恢复了温柔，仿佛刚才那个带着威严的警告只是我的错觉。
这顿早饭，我吃得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我一边喝粥，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他们。
秦风在看一份全英文的财经报纸，苏锦在用手机看一个刺绣教学视频。
他们看起来那么正常，那么无害。
可我却觉得，自己正和两头史前巨兽共进早餐。
吃完饭，我以最快的速度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