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租五百,水电全包,拎包入住。”
“姐,你信吗?这地段,这院子,五百块?骗鬼呢!”
闺蜜把招租广告摔在我脸上,唾沫星子横飞。
我抹了把脸,把皱巴巴的纸抚平。
“我信,因为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我拖着行李箱,按响了那扇朱漆斑驳的院门。
一个看起来能三天不洗头的男人打开门,把我当空气,径直走回房间,里面传来激烈的游戏厮杀声。
我,唐安,一个刚被辞退、存款三位数的美术生,正式入住这栋看起来价值上亿的四合院。
除了我,这里还住着三个“神仙”。
1
“砰!”
房门被一股巨力踹开,我刚画好的草稿被震飞,滚到了门口。
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活像个精神小伙的男人堵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唐安!你还敢躲在这儿!欠我们龙哥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捏紧了手里的画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这是我大学时犯下的错。为了给母亲凑手术费,我借了校园贷,利滚利到现在,已经是个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天文数字。
“我……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我的声音细若蚊蝇。
花衬衫一脚踩在我的画稿上,用力碾了碾:“下个月?老子今天就要!拿不出钱,就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那儿新开了家会所,正缺你这种水灵的姑娘!”
他说着,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
我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倒是花衬衫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真丝睡袍,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慢条斯理地晃着。
是我的室友之一,秦风。
那个每天除了打电话吹牛,就是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的男人。
花衬衫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
秦风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低头,用他那双看新闻联播都像在看世界五百强财报的眼睛,瞥了一眼地上被踩烂的画稿。
“弄脏了我的地毯。”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头发寒的凉意。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花衬衫疼得满头大汗,嘴上却不饶人。
秦风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轻轻抿了一口红酒:“你说的龙哥,是盘踞在城西做地下钱庄的那个王金龙?”
花衬衫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哦,他上个月想收购城南的一块地,找我聊过。”秦风说得云淡风轻,“我没同意。”
花衬衫的脸瞬间白了。王金龙是什么人?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那就是天。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寻常口吻,说他拒绝了王金龙?
“你……你到底是谁?”
秦风没回答他,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王金龙吗?我是秦风。”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阵椅子倒地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谄媚到极点的声音:“秦……秦先生!您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你手下有个人,叫什么来着?”秦风看了一眼花衬衫。
花衬衫哆哆嗦嗦地报上自己的外号:“我……我叫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