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点化真正的代价。
它消耗的，不只是我的精血。
它还在，吞噬我的记忆。
我的过去。
我的一切。
每进行一次点化，我就会失去一部分，属于“林渊”的东西。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忘了我是谁，忘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忘了我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恨。
我会变成一个，只有复C欲的，空壳。
值得吗？
我看着眼前，对我俯首帖耳的三只强大妖仆。
我想起了秦牧那张得意的脸。
想起了苏清雪那冷漠的眼神。
值得。
太他妈值得了。
记忆算什么？
情感算什么？
只要能让那对狗男女，付出血的代价。
就算让我变成真正的恶魔。
我也，在所不惜。
4
我在万妖冢的底部，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作为临时的据点。
有了鬼面在空中警戒，青瞳在暗中潜伏，阿金守护洞口，我终于可以安心地恢复伤势。
万妖冢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天材地宝。
很多都是外界已经绝迹的珍稀药草。
只是这里妖魔横行，没人敢进来采摘罢了。
现在，这些都便宜了我。
我指挥着妖仆们，为我采集了大量的疗伤药草。
我把它们捣碎，敷在伤口上。
丹田的伤，太重了，不可能恢复。
但肉体的伤，在这些药草的帮助下，正快速地好转。
半个月后，我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这半个月里，我又进行了几次点化。
点化了一窝剧毒的蝎子，成了我的斥候。
点化了一群不起眼的藤蔓，成了守护山洞的屏障。
我的妖仆大军，正在慢慢地，壮大。
而代价，就是我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斑驳。
我已经，记不清师父的样子了。
也忘了，和苏清雪在一起时，那些开心的细节。
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这样，也好。
没有了感情的羁绊，复仇的道路，才能走得更坚定。
这天。
正在空中盘旋的鬼面，突然发出了急促的鸣叫。
有情况。
我通过和鬼面之间的精神链接，看到了它传回来的画面。
三名穿着青云宗服饰的弟子，正小心翼翼地，向我这个方向靠近。
我认得他们。
是秦牧的狗腿子。
看来，是派他们来，确认我的死讯的。
确认了，好回去给他们的主子报喜。
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既然来了。
那就，别走了。
用你们的血，来庆祝我，林渊的新生吧。
我设下了一个简单的陷阱。
我让鬼面抓着一只血淋淋的妖兽残骸，故意从他们头顶飞过，然后扔在了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那三个蠢货，果然上当了。
他们以为，那是我被分食后剩下的。
“哈哈哈，林渊那个废物，果然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总算是死了，省得秦牧师兄还惦记。”
“走，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的储物袋。”
他们毫无防备地，走进了我的包围圈。
就在他们弯腰，准备检查那具残骸的时候。
我，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动手！”
潜伏在地下的剧毒蝎群，瞬间破土而出，黑压压的一片，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