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几乎喘不过气，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什么都不要了，顾太太的位置是你的，求你们放过我吧……”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轰然炸开的议论声和无数道射向顾北城与苏婉儿的、充满震惊、鄙夷和探究的目光！记者们的镜头疯狂地对准了我们三人，快门声此起彼伏。
苏婉儿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从楚楚可怜变成了措手不及的愕然。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抢她的戏，还演得如此……淋漓尽致，丧心病狂！
顾北城的脸色，从最初的错愕，瞬间转为狂风暴雨前的铁青。他眼神阴鸷地盯着我，那目光几乎要将我千刀万剐。他试图维持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抽动的眼角，泄露了他滔天的怒火。
【检测到大量‘同情泪滴’涌入！来源：在场宾客82%，记者100%，在线围观群众……但获取方式严重异常！逻辑冲突！系统紊乱……警告……】脑内的系统提示音变成了一团乱码。
成功了。
我低下头，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借着擦拭“眼泪”的动作，掩盖住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冷笑。
顾北城，苏婉儿，这出戏，好看吗？
身体的疼痛，红酒的黏腻，脸上的红肿，都在提醒我现实的残酷。但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巴掌，真响。这戏，还得接着演下去。
第三章：当“苦情”开始直播
顾家别墅，顶楼画室。
这里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是一个精美的牢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天际线，却无法触及。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地上散落着被我画得面目全非的画布——上面要么是顾北城被丑化成猪头的脸，要么是苏婉儿顶着恶魔角，更多的是混乱的、宣泄般的色块。
那场宴会风波后，我被变相软禁在这里。顾北城没有动我，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和冰冷沉默，比直接的暴力更让人窒息。他在酝酿，我知道。
系统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节能模式，偶尔才会蹦出一两句混乱的提示，比如【检测到未知情绪波动……分析失败】或者【苦情能量收集效率下降99%……】。
这天下午，陈伯带着两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一看到那两张刻入骨子里的、带着讨好与怯懦的脸，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是原主的养父母。林国强和王桂芬。
原著里，这对夫妇是女主唯一的软肋，也是顾北城用来逼迫女主就范最有效的工具。他们懦弱、贪婪，对原主缺乏真正的关爱，却又像水蛭一样依附着她，不断索取。原主对他们感情复杂，既有责任，又有怨怼，但最终总是屈服。
“晚晚啊……”王桂芳一进来就扑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堆起更浓的谄媚，“你看你，住这么大的房子，穿这么好的衣服，怎么还惹顾先生生气呢？”
林国强搓着手，局促地站在一旁，不敢看我，也不敢看旁边脸色冰冷的陈伯。
陈伯上前一步，语气公式化：“夫人，先生吩咐，请您向苏婉儿小姐公开道歉，并承认在宴会上是自己行为失当，与苏小姐无关。否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氏夫妇，“林先生之前经手的那笔亏空公款，顾氏将不再兜底，并依法追究。预计刑期，十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