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捂住耳朵，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上一世，就是信了这话，我冲动地跑去争吵，间接害死了婆婆，也给了周铭彻底抛弃我的借口！那条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
我死死捂住耳朵，虽然明知无用。那声音还在不依不饶地哭诉、怂恿、刺激着我的神经。
够了！真的够了！
我猛地睁开眼，一个念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坚定：只要这个孩子不存在，这一切诡异和不幸，都会结束。
我颤抖着手摸过手机，屏幕的光亮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语气异常平静：
“你好，我预约流产手术。对，尽快。”
挂断电话，我长呼一口气。
几天，只要再忍耐几天。我就能彻底摆脱这个噩梦。
4
预约手术后的几天，那纠缠不定的心声竟真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周铭对我愈发体贴入微，嘘寒问暖，眼神里的爱意和痛惜浓得化不开，他绝口不提孩子病情，只变着法地哄我开心。
然而，手术日终究还是到了。
早上，周铭亲吻我的额头，语气充满歉意：“薇薇，对不起，今天医院有台紧急手术，我实在走不开……等我结束立刻赶去陪你，好吗？”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样也好，我一个人去面对。
他走后，我换好衣服，拿起包，准备出门。手机就在这时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婆婆。
几乎是同时，那沉寂了数日的心声猛地炸开，尖锐而急促： “是奶奶！妈妈快接电话！快接啊！”
是婆婆！我心脏猛地一缩，前世婆婆倒下的画面和那句“蠢货”的笑声交织闪过。
我死死攥着手机，就是下定不了决心接。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执拗得令人心慌。那心声也在脑子里不停叫嚣。
就在我犹豫中，铃声戛然而止。
我的心跳空了一拍，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我。
婆婆很少这样连续打电话，更别说突然挂断。
出事了？
我甚至来不及细想这预感从何而来，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抓过车钥匙就冲出了门，朝着婆婆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婆婆家的院门虚掩着，我一推开，就看到婆婆仰面倒在门口不远处，被邻居们围着，脸色灰白，手边还掉着一只老式手机。
巨大的冲击下，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邻居们看向我发出议论声。
“哟，这不是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的儿媳妇吗？现在有空来了，刚刚老太太昏迷前还在念叨着你和周铭怎么没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没有想到周家儿媳妇居然是这样的人。”
“亏老太太对她那么好，还特意让我们留着土鸡给她儿媳妇吃。”
七嘴八舌的议论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茫然无措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婆婆，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周铭急匆匆地赶来了，白大褂都还没来得及脱，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压抑的愤怒：“薇薇？！大家说的是真的吗？你居然真的连妈的电话都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