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通”一声，也跪下了。
“求求你们，救救李浩他妈妈吧。”
“她快不行了，手术需要三十万……”
“只要你们肯救她，我什么都答应，我马上签字！”
张曼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救她？”
“我凭什么要救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老太婆？”
“那三十万，我拿去买个包，它不香吗？”
我抬起头，绝望地看向我的儿子，李浩。
他站在张曼身后，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
我以为他会为他妈求情。
可我听到的，却是这辈子最残忍的一句话。
“爸……要不……就算了吧。”
“妈年纪也大了，受这种罪……”
“不如……让她安详地走吧……”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所有的弦，“嘣”地一声，全断了。
十年来的愧疚，十年来的思念，十年来的父子之情……
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张我熟悉了三十年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我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心里的悲痛，化为了彻骨的冰冷。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最大的错误，不是离开他，而是把这唯一的房子留给了他。
我看着他们，笑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
“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还是我的名字。”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已经泛黄的本子。
那是房产证。
“当年单位分的房子，过户需要我们夫妻双方同时到场签字按手印。”
“我们走了，这最后一道手续，也就没办成。”
“所以，从法律上讲……”
“你们所有人，现在都住在我家里。”
“而我，想请你们滚出去。”
05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曼的父亲，那个金丝眼镜男，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房产证，翻来覆去地看，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冷冷地看着他。
“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浩当年跟你们签的，充其量只是一份私人转让协议，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你们被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