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说，“劳烦请贵堂掌柜出来。”
跑堂的看了我们几眼，就到楼上，一会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姑娘找在下，是有什么事？”掌柜说。
“掌柜的，你们坐堂的善大夫可在？”青玉问道。
掌柜说，“在的，楼上请。”
我和青玉跟着掌柜上了二楼，有一个单独的小间，掌柜说，“善大夫在里面，姑娘赶得正巧，今日他本来歇诊，没想到善大夫却来了，以前想要善大夫诊病，可要提前很久约诊的，请吧。”
我跟掌柜点点头，青玉打开门，我们进去。
屋内，背对着一个人在盥手，听到人进来，便说，“请先坐下，我把手盥洗干净。”
听到说话的声音，那么久远又那么熟悉。
为何听着像是夏静炎的声音。
2 遇到又说再见
我盯着前面背对的人，无法挪动脚步。
青玉扶着我，“姑娘，先坐下吧。”
我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前面的人，机械的被青玉扶到座椅上。
那个称为【善大夫】的人盥洗完，转头朝向我，我脑袋“嗡”的一声，怎么会？怎么可能？已经死掉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看着他的脸庞，我的喉咙像被巨石堵住，闷闷的、沉沉的。
青玉看到我的异样，急忙询问，“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深呼吸一下，“青玉，你先出去。”
青玉担心我的状况，犹豫不决。
“出去，”我又吩咐了一声。
“是，奴婢就在门口，姑娘有事可随时唤奴婢。”青玉才出去，带上了门。
【善大夫】走到脉案旁坐下，看着我，问道，“姑娘，哪里不舒服，可与我说。”
我看着他，说出这样陌生的话语，不禁模糊了双眼。
【善大夫】看我不说话，顿了顿，“姑娘，我先给你诊脉，劳烦将右臂搁在脉枕上。”
我闭上双眼，让眼泪留下，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我垂下眼，或许，他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我把右胳膊放在脉枕上，看着他指尖轻搭在我的手腕处，屏息凝神，周围都变得安静无比，我看到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和夏静炎一般无二，真的是一般无二，世上会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吗？夏静炎没有双生的兄弟，可他若是夏静炎，看到我总不该是这个样子。
我还在想，【善大夫】指尖移开，看着我说，“从姑娘脉象看，沉而细，浮而无力，这是郁结于心、忧思过重、劳累过甚所至。姑娘，可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我看着他，回答，“是”。
“为了身体康愈，姑娘还是要想开点，人生不过几十载，何必执着于一人一物。”这是大夫经常开导病患的话语。
“我给你开些药，回去按时煎服，要不要把你的丫鬟叫进来嘱咐一下，煎药的规矩。”这完全看不出任何夏静炎的影子，除了样子，其他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他想不到，一个寻常的病患，竟然突然问起了他的名字，虽然面带诧异，还是回答，“善泽”。
“善泽，”我呢喃着这个名字，“你是夙砂人吗？”
他更是诧异，升起了一丝警惕，”你为何要这样问？”
我双手伏在脉案上，盯着他，”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