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滞,眼底慌乱更甚,仍死鸭子嘴硬:“你少血口喷人!有本事你拿证据啊!光靠一段录音能说明什么?”
我俯身,冷冷吐出一句:“证据?陈姐,你放心,不止有这一段。你每一次收钱、签假合同、虚报账目,都是证据。只是你以前觉得我蠢,从不去看。”
她身子一抖,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抓着桌角。
“我给你一天时间。”我直起身,声音冷若刀锋,“体面走,没人追究。要是明天我还在公司见到你,或者听到一点关于我的闲话,你知道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哪里。”
陈姐猛地瘫回椅子,额头冷汗直冒,唇色发白。终于,她彻底说不出话。
我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李嘉珊的第一条忠犬,已经被撕开血口。
接下来,是演技老师。
陈老先生,戏剧学院的退休教授。年轻时是话剧的领军人物,脾气古怪,骄傲固执,从不轻易收徒。
可他前世与我第一次合作时,便对我青睐有加,说我是个难得的好苗子。那时的我心中也燃着对表演的渴望。
可惜,我很快被李嘉珊的“关心”绕了进去。她总说心疼我太辛苦,拉着我逛街喝茶,美其名曰“放松”,实则让我一次次缺课、偷懒。
陈姐更是与她里应外合,不断给我灌输“你这么年轻应该多拍偶像剧”的想法,比起磨练演技、讨论度与曝光才是最重要的。
渐渐地,我迷失了自己。演技停滞不前,作品口碑一落千丈。陈老先生看在眼里,失望至极。到后来,他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提起。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陈老先生排练的剧院。即使被拒之门外,我还是天天守在排练厅外。
他讲戏,我就安静站在角落听;演员走位,我在台下默默跟着比划。
排练结束,等剧场清场,我一个人留在空舞台上,把他们刚演过的片段反复练习。
起初,别人把我当笑话,讥讽我自不量力。可时间久了,连台上的演员都惊讶于我能把他们的走位和台词一字不差地还原出来。
终于,有一天下午,陈老先生走出排练厅,看见我又在舞台上独自练习。
他皱着眉盯了我很久,冷冷开口:“今天差个配角,你来顶上吧”
那一刻,我知道,我赢得了第二次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重新上紧发条的机器。
白天,我跟着陈老先生抠每一个表演细节,连眼神的细微变化都要被反复锤炼。
结束排练,我就以探望父母为由,常常留在公司。
名义上是关心爸妈辛苦打拼的事业,实际上是在一点点接近前世的真相。
“刘叔,这个南城项目的账目好复杂啊,这笔临时周转金为什么这么大?一周后就还回来了,好奇怪呀。”我指着屏幕上的记录,故作天真地问。
刘叔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一眼:“这笔啊,是李副总特批的,事后审计倒没问题……”可他支支吾吾的表述与话里的肯定相悖。
“爸,听说李叔叔和瑞科的王总很熟?他们是不是经常在‘荣澜’吃饭啊?那地方贵不贵?”我挽着父亲的手臂,像个单纯好奇的女儿。
父亲随口答着,我却从他的话里筛出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