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苏藿藿穿着整洁的新校服
手上拎着一袋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背着那个放满符纸的书包
安安静静地蹲在和平事务所紧闭的卷帘门前。
“你这是……”
陈牧野拎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
有些错愕地看着门口一副乖巧学生模样的苏藿藿。
他原本以为这么胆小的孩子，在经历了昨天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至少会在家休息几天
或者需要他们主动去联系安抚。
看样子
之前想的是有点多余
苏藿藿听见陈牧野的声音，猛地抬起头
因为蹲得太久，腿有些麻
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她赶紧把手里的包子往陈牧野面前递了递
“队、队长早！我……我买了早点……不知道您吃没吃……”
陈牧野的目光从她局促不安的小脸，移到那袋看起来分量十足的包子上
再落到她身上那套标准的校服上
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他一边弯腰哗啦啦地打开卷帘门，一边语气平和地问
“这么早过来，是担心上学的事？”
卷帘门升起的声音似乎吓了苏藿藿一跳
她往后缩了缩，才小声回答
“嗯……昨天，昨天没说清楚……我、我今天还要去学校吗？还是……已经不用去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在那里上学虽然同学很好，但是人太多了……应付不过来。
陈牧野推开事务所的玻璃门，
“先进来吧。你的情况我已经跟上面备案了，学校那边也打好了招呼，帮你请了长假。理论上，你确实不用再去上学了。”
苏藿藿亦步亦趋地跟进去
听到“不用再去上学了”时，松了口气。
她默默地把那袋包子放在茶几上，双手紧张地绞着校服衣角。
“不去学校……那我……我该做什么？”
陈牧野给她倒了杯温水
在她对面坐下
“苏藿藿，既然你选择了回来，并且我们默许了你独自生活，就意味着你已经是守夜人体系内需要关注和管理的特殊人员。不上学，不代表无所事事。你需要学习新的东西，关于如何控制你的力量，关于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以及，如何与‘尾巴大爷’共存，而不是被它掌控。”
苏藿藿急忙替尾巴大爷解释
“尾巴大爷对我挺好的……它、它就是不想让我被欺负。”
陈牧野笑了笑接着说道：“当然，我们不会强求你什么。今天你先适应一下环境，熟悉事务所。红缨他们待会儿就来了，你可以先跟着她了解一些基础的事情。”
苏藿藿摇摇头
“我、我觉得不用换……”
“早上好。”
温祈墨推开事务所的门，就看见陈牧野和苏藿藿正坐在茶几旁谈话。
小姑娘磕磕巴巴说道：
“早、早上好……”
温祈墨语气温和的说道：“早啊苏同学，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祈墨哥或者温大哥都行。”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袋包子
又看看苏藿藿身上崭新的校服，对陈牧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祈墨，你先带着苏同学熟悉一下环境”
温祈墨了然地点点头，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苏藿藿说：“好啊，那我们先从一楼开始？别紧张，就当是参观一下。”
苏藿藿小声应了一下
怯生生地站起来，依旧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
“这边是接待区和休息室，平时我们就在这里处理一些文书工作，或者接待来访者——虽然普通访客不多。”
温祈墨边走边介绍，语速平缓
“茶水间在这里，咖啡、茶包都有，想喝什么自己泡，不用客气。”
苏藿藿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小心地打量着周围。
环境比她想象的要……普通很多，就像一间正常的办公室
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跟着温祈墨来到地下
这时苏藿藿才发觉这个地方大的出奇
怪不得在原剧情里林七夜吐槽这是不是挖通了运河。
“这是我们的演武场，对了，苏同学有禁墟吗？”
“禁墟？”
苏藿藿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书包带。
自己那个外挂算是禁墟吗？
真的算吗？
温祈墨看到她困惑的表情
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用了对方不熟悉的术语
就用更通俗的方式解释道：“哦，就是一种……特殊的能力。比如有些人能操控火焰，有些人速度特别快。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
“特、特殊能力……”苏藿藿小声嘀咕着，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就是……会用一下符纸。”
说完苏藿藿从书包里摸出一张裁成长耳朵的符纸小人
低声下达敕令
小人便在苏藿藿的手上走动。
温祈墨看到苏藿藿手中那活灵活现的符纸小人，眼睛微微一亮。
他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
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手工艺品，饶有兴致地俯身仔细观察。
“很有趣的能力。”
他语气真诚地称赞
“非常精细的操控力。这可不是简单的用一下符纸就能做到的。”
得到肯定
苏藿藿脸颊微红，小声解释：“它们……可以帮忙拿点小东西，或者探路……”
“很实用。”
温祈墨笑着点评，然后看向苏藿藿
“这确实属于特殊能力的范畴。虽然表现形式和常见的禁墟不同，但本质上是运用自身能量或精神力影响外界。守夜人记录在案的能力千奇百怪，你这绝对算得上是非常独特的一种。”
温祈墨无意间看到陈牧野站在楼梯上对着自己比了一个手势
他明白了
这是想让他顺势测试一下苏藿藿的能力边界。
温祈墨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我们的训练场除了给大家锻炼，有时候也会用来做一些无害的小测试，帮助新成员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能力。苏同学，有没有兴趣试试看，自己能跑多远？或者……能不能拿起更重一点的东西？”
他指了指演武场另一端的一个放着各种训练器材的角落
那里有从几克到几公斤不等的标准砝码。
苏藿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心里有些犹豫。
她下意识地在脑海里询问尾巴大爷的意见。
“啧，麻烦！”
尾巴大爷不耐烦的声音脑袋里响起
“让他们看看又能怎样？让他们知道你小子也不是完全没用的软柿子，省得以为你好欺负！”
得到尾巴大爷默许
苏藿藿轻轻吸了口气，对温祈墨点了点头
“我、我可以试试……”
她先走到最小的哑铃那里试了试
嗯，没感觉
温祈墨看着苏藿藿像拎棉花一样
轻松提起那个50㎏哑铃，甚至还下意识地掂量了一下，看上去轻若无物
这个画面
不亚于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这绝不是普通的力气大
这已经超出了怪力的范畴
更像是一种……对力量收放自如的本能。
“苏同学”，温祈墨的语气比刚才严肃了些，“这似乎……不是符纸所带来的能力对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力气就比普通人大一点……”
“一点？”
温祈墨轻轻摇头，指了指那个最大的哑铃
“这可不是一点的概念。苏同学，你能精确控制这份力量吗？”
苏藿藿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
似乎也没什么小物件被自己弄坏
感觉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应该、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