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说话。
我只是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然后把它放进口袋里。
“好啊。”
我对井越说。
“我去。”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皱眉：“什么条件？”
“输完血，我们就去民政局。”
“把离婚证领了。”
第4章
井越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阴霾覆盖。
“离婚？温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看我像在玩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换一个，很公平。”
他盯着我，眼神冰冷。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给绾绾输血，输完血，我们就去离婚。”
他大概以为，这又是我欲擒故纵的手段。
他以为，我离不开他。
他错了。
到了医院，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医生和护士早已准备就绪。
我被带进抽血室，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血管。
我的血，正一点点流向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身体里。
我本身就有些贫血，加上最近身体不适，抽血没多久，我就开始头晕眼花。
护士看我脸色不对，有些担心。
“这位女士，您还好吗？您的脸色很差。”
“我没事。”我摇摇头。
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还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隔着玻璃墙，我看到井越焦急地守在叶绾绾的病床前，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他甚至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
我的血，对他来说，不过是拯救他心上人的工具而已。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护士的惊呼声。
“医生！病人晕倒了！”
“血压急剧下降！快！准备抢救！”
我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到了井越的吼声。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井越坐在床边，脸色凝重，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见我醒来，他站起身。
“你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
我没有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他按住我，“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叶绾绾呢？”我问。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没事了。”
“哦。”我点点头，“那我们可以去民政局了。”
井越的身体僵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张网。
“温溶，离婚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至极。
“井越，你想反悔？”
“我不是反悔。”他急切地解释，“只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我打断他，“你只需要履行你的承诺。”
“我不能！”他突然拔高了音量。
“为什么？”
“因为……”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医生说，你怀孕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怀孕？
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有了一个小生命？
我和井越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凉感将我淹没。
在我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这个孩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