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拿起桌上的那杯红酒，毫不犹豫地朝着他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泼了过去。
酒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他昂贵的白色衬衫上，染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花。
他愣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顾言洲，你做梦！”
我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想让我给你的白月光和私生子腾位置？除非我死！”
我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
身后，传来婴儿隐约的哭声，和顾言洲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林婉，你别不识抬举！”
我没有回头。
眼泪在冲出餐厅的那一刻，决堤而下。
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生疼。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原来，这三年的恩爱缠绵，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只是他用来搪塞家里的工具，一个合格的、不会给他添麻烦的顾太太。
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孩子。
所以，我这个工具，就该被毫不留情地丢弃了。
手机铃声疯狂地响起，是顾言z洲打来的。
我毫不犹豫地挂断，拉黑。
我不想再听到他任何一句话。
回到我们曾经的“家”，我看着满屋子我精心布置的痕迹，只觉得无比讽刺。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上的他笑得温柔，眼里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
现在看来，全都是演技。
我冲过去，将婚纱照狠狠地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是我那颗同样支离破碎的心。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言洲，白薇薇。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2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门铃就被按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顾言洲。
他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昨晚那个被我泼了一脸红酒的狼狈男人不是他。
我没开门。
他就那么站在门外，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耐心十足。
我知道，他今天来，必然是为了那份离婚协议。
我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门铃声停了。
我以为他走了，刚松了口气，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婉，开门。”
是顾言洲。
他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不想见你。”我冷冷地回答。
“我给你十分钟，如果你不开门，我就让开锁公司的人来。”
他的威胁让我浑身发冷。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为了离婚，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
“顾言洲，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看着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苍白的脸，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把协议签了。”
他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又递到了我面前。
“如果我不签呢？”我冷笑一声。
“林婉，”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何必呢？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