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小院我就看到了邱辰宇,他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像是一个,孤独老人?我觉得有点好笑,“祖师爷,这是想念哪位姐姐了?”他回头看着我,笑着拍了身边的位置,脱下外套放了上去,很贴心,我也没有推脱,坐了下来,“小米,你相信走了的亲人会变成星星吗,就在那,就这么注视着你,七岁那年,我爸因公殉职,我妈接受不了,跟着走了,我跟着奶奶长大,19那年,奶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23岁,家里的积蓄因为给奶奶治病已经支撑不起这个家了,于是我辞去了喜欢的工作,做起自媒体,可是我没有才艺,只有一张脸能看,所以我走了这条路,确实挣的比以前多了,请了护工,奶奶情况也稳定了,但我的路好像已经走歪了”,听着邱辰宇的故事,我心底也隐隐做痛,“邱辰宇,你的人生很有意义,你也很厉害,独自照顾奶奶,相信叔叔阿姨也会为你骄傲”,“邱辰宇,我们逃吧,就一天,为自己活一天”。
这个决定很荒谬,但他同意了,已经坐在火车上的我有些慌张,我戳了戳他,“要不还是回去吧,我怕林桃揍我”,“小米同学,你见过上了贼船还能下去的吗?”他揉了揉我的头,安抚到,“就一天,只有我们”,心渐渐安定下来,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零星灯火,像散落在地上的星星。车厢内人不多,很安静,只有低低的交谈声和列车运行的规律声响。我和邱辰宇并肩坐着,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掌心温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小声问他,心里既兴奋又有点不切实际的恍惚。
“一个……能看见更多星星的地方。”他侧过头看我,车窗外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淌,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轻松和温柔,“我小时候奶奶常带我去的一个小镇,不远,但感觉像另一个世界。”
我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去哪里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逃离”本身,是和他一起,暂时甩开脚本、流量、镜头和既定的角色,只是作为邱辰宇和江米,存在于此刻。
两个小时后,我们在一个安静的小站下了车。夜风带着凉意和清新的草木香扑面而来,抬头望去,深蓝色的天鹅绒般的夜幕上,星河低垂,仿佛触手可及。这里没有大城市的霓虹喧嚣,只有站台上几盏昏黄的灯和远处小镇稀疏的灯火。
“跟我来。”他很自然地重新牵起我的手,领着我走在静谧的乡间小路上。他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我的,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一下我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痒意。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听着彼此的脚步声和秋夜的虫鸣。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一种共享秘密的亲密感。我偷偷看他挺拔的侧影,心里那头小鹿又开始不安分地乱撞。这一刻的他,褪去了网络上的游刃有余和玩世不恭,显得真实而沉静。
他带我来到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家庭旅馆。老板娘是个和蔼的中年妇人,似乎和邱辰宇很熟稔,看到他带着我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热情地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干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