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力挤出这句话。
“死？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小晴吓得脸都白了，她说什么了吗？”
苏晴靠在他手臂上，声音微弱：
“冉姐，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真的害怕。林浩哥说你经验丰富，肯定有办法自己调整的。”
她说完，还把手机音量调大了些，糖果爆炸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这次她甚至还对我露出一个微笑，眼神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我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气到浑身发颤。
“够了！”
我伸手要去抢我的移动电源。
林浩一把格开我的手：
“方冉，你发什么疯？小晴心理本来就脆弱，你还要刺激她？”
我的后背撞在电梯冰冷的金属壁上，一阵闷痛。
苏晴抱紧手机，眼眶通红地看着林浩。
“林浩哥，我是不是不该跟你们一起下班？冉姐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不是你的错，是她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林浩温声安抚着她，“她当主管当久了，觉得所有人都该迁就她。”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沉重得无法呼吸。
这个男人，曾经在我每次发病时都着急的不得了。
现在正冷眼旁观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我。
2
我拼尽全力抓起身边一个同事的金属保温杯，狠狠朝他们脚下砸去。
“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留在我的项目组！”
林浩护着苏晴狼狈地跳开，但还是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他瞬间被激怒了：
“你有病啊！”
他拍打着裤子上的水渍，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让我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同电梯的同事围了上来，交头接耳地对我指指点点。
林浩的行政主管刘姐开口：
“方主管你这样做就过分了！苏晴好意安慰你，你怎么还动手呢？”
我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锁住了，只能张着嘴，费力地吸取稀薄的空气。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嘶嘶的杂音。
扯的肺部一阵阵的刺痛。
苏晴眼圈一红，躲到林浩背后。
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看得我一阵恶心。
“不关冉姐的事，也许是我不该用她的东西。”
“可林浩哥说，我们是一个团队，遇到困难就该互相帮助的。”
这句话让林浩的表情缓和许多，他把苏晴更严密地护在身后。
“你没做错，是她不可理喻。”
“团队？”
我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抢走别人的急救设备也算团队精神？”
林浩的脸色一僵。
“方冉，你别得理不饶人！”
“苏晴是我学妹，这是她第一次实习，你作为前辈，就不能多关照一下？”
学妹？我怔住了。
我和他从大学社团相识，他从未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如此亲近的学妹。
寻常的学长学妹关系，怎么会亲密到需要牺牲未婚妻的救命设备来照顾？
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
因缺血而发麻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我只能倚靠着轿厢壁才能勉强站着。
我指着苏晴手里的移动电源，想揭穿她的伪装，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