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琦梦推开咖啡馆门的时候，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快速结束这场相亲。
“一杯冰美式，谢谢。”她对迎上来的服务生说完，目光扫过店内。周日下午的咖啡馆人不多，靠窗位置坐着一位正在看手机的男人，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想必就是母亲口中的“青年才俊”霍秦淮了。
段琦梦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霍先生？”
男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段小姐，请坐。你比照片上好看得多。”
标准的相亲开场白。段琦梦心里冷笑，面上却保持礼貌微笑。“谢谢，你也很...”她顿了顿，实在没法违心夸赞一个把自己包装得像房产中介的男人，“专业。”
霍秦淮似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我们都是被逼无奈而来。”
“父母之命难违。”段琦梦简短回应，掏出手机放在桌上，暗示自己随时可能有事离开。
服务生端来她的冰美式。霍秦淮看着她那杯几乎全是冰块的饮料，挑眉问：“这么热的天，喝冰的不怕胃不舒服？”
“这么热的天，不喝冰的才不正常吧？”段琦梦反击，瞥见他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拿铁，“霍先生偏好自虐？”
霍秦淮笑了，这是见面以来他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只是喜欢拿铁的平衡，咖啡的苦与牛奶的甜，恰到好处。”
“生活中已经够多妥协了，喝咖啡还要什么平衡？”段琦梦啜了一口冰美式，感受苦涩在口中蔓延。
“段小姐对妥协很有意见？”
“只是更喜欢真实。”她放下杯子，“不如我们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想相亲。我们可以坐够礼貌的时间，然后各回各家，告诉家长我们不合适。”
霍秦淮若有所思地点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理论上这是个好计划。但恕我直言，段小姐为何如此抗拒相亲？有喜欢的人？”
“没有。”段琦梦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可疑。她叹了口气，“只是厌倦被安排。我才二十九，事业刚有起色，不想这么快被婚姻束缚。”
“理解。”霍秦淮出乎意料地点头，“我三十二了，家里催得更紧。但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被安排。”
段琦梦终于正眼打量起对面的男人。他眉眼清晰，鼻梁高挺，说话时喉结轻微滚动，其实长得不差，只是那身过于正式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刻板无趣。
“那你为什么来？”她好奇地问。
“和你一样的理由：父母之命难违。”他模仿她先前的语气，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但我现在觉得，或许这不完全是浪费时间。”
段琦梦警觉地坐直身体。“霍先生，我们才认识十分钟。”
“足够判断是否有继续了解的兴趣了。”霍秦淮向前倾身，“告诉我，段小姐，如果不是在相亲场合相遇，你会愿意和我喝杯咖啡吗？”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段琦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可能不会。你看起来太...规整了。”
霍秦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西装，笑了：“这是战略选择。通常相亲对象看到我这身打扮，就会认为我是个无聊的银行职员，然后找借口提前离开。”
段琦梦瞪大眼睛：“你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