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不想干了？王总监怎么吩咐的？关于数据源的问题一律闭嘴，特别是三年前那批……”
“怕什么？这儿又没公司人。我就是纳闷，为啥非得用那批老旧且有争议的数据做训练库，明明有更干净的选择……”
“成本呗！还能为啥？而且我听说……算了算了，不说了，赶紧喝完回去搬砖。”
“宙斯”项目？星资本？三年前的老旧数据？
林皓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几个关键词瞬间和他掌握的信息碎片产生了关联！
他几乎要立刻上前搭讪，但强行忍住了。太突兀，只会吓跑对方。他需要更自然的方式。
接下来的两天，林皓像影子一样，摸清了这两个程序员（主要是那个抱怨多的）的作息规律。他发现对方有个习惯，每晚加班后，会去公司后巷一家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独自喝两杯啤酒解压。
第三天晚上，当那个程序员（工牌显示他叫赵辉）又拖着疲惫身子坐在烧烤摊角落时，林皓“恰好”也坐在了邻桌，桌上放着一台开着代码界面的旧笔记本，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这个数据清洗的冗余度也太高了，底层架构就有问题……”
同样是技术出身，林皓精准地抛出了几个关键术语和痛点。
果然，赵辉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忍不住插话：“哥们儿，你也搞AI训练数据？”
林皓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无奈：“唉，接了个私活，甲方爸爸的要求简直反人类，数据源一塌糊涂，还得短时间内出效果，快被逼疯了。”他自然地拿起啤酒瓶，“兄弟，看你也是刚下班？来一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几杯啤酒下肚，加上“同行”的共鸣，赵辉的话匣子打开了。林皓没有直接打听哲薇，而是分享（虚构）自己遇到的奇葩项目和甲方，引导赵辉大吐苦水。
“……你这算好的了！”赵辉果然上套，压低声音，带着酒意和愤懑，“我们那个‘宙斯’项目才叫坑！用的不知道哪搞来的历史数据，标注混乱得一塌糊涂，底层逻辑说不定都有问题，上头还催命一样让我们清洗、建模……听说还是老板亲自定的数据源，谁都不敢多说。”
“老板亲自定数据源？”林皓故作惊讶，“这很少见啊，除非……这数据来源特别重要，或者，特别见不得光？”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赵辉眼神闪烁了一下，酒似乎醒了几分，摆摆手：“哎，不好说，不好说……反正干就完了。来，喝酒喝酒。”
虽然赵辉及时刹住了车，但林皓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李哲在“宙斯”项目上押了重注，并且使用的核心数据来源可疑，很可能与他三年前非法获取的皓然科技的技术资料有关。而这一切，都为了应付那个苛刻的“星资本”。
就在林皓思考如何进一步从赵辉这里挖掘时，他的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赵辉女友的父亲是‘星资本’此次尽职调查团队的随行翻译。他最近正为女友父亲心脏病手术费发愁。或许你能‘帮’他，他也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