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唱的是我写了半年的《巷尾微光》。这首歌写的是我每天傍晚在梧桐巷看到的景象:便利店的暖光、收摊的小贩、流浪猫的脚步声,可以前我总唱不出那种温柔的感觉,高音处总忍不住发颤。
刚开始只有零星几个人驻足,有人低头刷着手机,有人匆匆路过。可当唐浩然的和声加入时,周围渐渐围满了人。他的声音比我的清亮,却又完美地裹着我的旋律,像两束光拧成了一股。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挤到前排,递来颗草莓味的糖:“哥哥,你们唱得真好听,像春天的风。”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蹲下来,递来一张名片:“我是‘拾音’工作室的林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明天有空来工作室聊聊吗?我想给你们录首demo。”
我捏着那张印着银色音符的名片,手都在抖。唐浩然拍了拍我的肩,眼里满是笑意:“你看,我没骗你吧。”
录歌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连最熟悉的G和弦都按错了。唐浩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哨子,轻轻吹了声——那声音像清泉流过石缝,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我瞬间平静下来。我们录到凌晨三点,当《巷尾微光》的完整版从音响里流淌出来时,林薇红了眼眶,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这歌,能火。”
她没说错。demo上传到音乐平台的第三天,播放量就破了十万。有博主把我们在地下通道唱歌的视频剪进了“城市温柔瞬间”合集,转发量过了百万。演出邀请排到了下个月,从livehouse到小型音乐节,我终于不用再住阁楼,搬到了有阳台的公寓,还买了把新的马丁吉他。
唐浩然总说:“这是你应得的,你的才华本来就该被看见。”可我知道,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在地铁口唱着走调的歌,连被人听见的机会都没有。
3 白衬衫的保护伞
火起来的代价,是嫉妒。有天我们去“星光”livehouse演出,后台突然冲进几个壮汉,手里拿着铁棍,嘴里喊着“让你们抢饭碗”。我吓得往吉他后面躲,唐浩然却挡在我身前,左手抓住飞来的铁棍,右手一拳砸在为首那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外几个人见状,举着铁棍就冲过来。
混乱中,一根铁棍擦着我的胳膊划过,唐浩然硬生生用后背挡了下来。我看见他白衬衫的后背瞬间渗出暗红的血渍,心像被揪了一下。“浩然!”我扶住他,声音都在抖。他却笑着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块纱布给自己包扎:“小伤,明天还能接着弹。”
那天晚上,我在公寓里给唐浩然换药,看着他后背上狰狞的伤口,突然明白——唐浩然不仅是我的音乐导师,更是我的保护伞,替我挡住了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忍不住问。唐浩然正在擦吉他,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因为在我的世界,我没有坚持音乐。我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对着电脑做报表,可我总梦见自己抱着吉他唱歌。后来我发现了时空裂隙,能来到这里,看见你还在坚持,就像看见另一个可能的自己。”
他的眼神里带着点遗憾,又带着点欣慰:“我想帮你,帮你把我没实现的梦想,好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