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猛地站起来，情绪有些失控，「我只问你，十年前，你是不是答应要带她私奔，结果却害得她被关进棺材里活活屈死！」
卫-寻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低下头，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
「是……」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悔恨，「都怪我，都怪我那时候太懦弱了……」
「懦弱？」我气得发笑，「一句懦弱，就想抵一条人命吗？」
「我当时去找她，被你们夏家的长辈发现了。他们打断了我一条腿，把我扔出了村子，还警告我，如果我敢报警或者再回去，就让夏遥死得更惨。」
卫寻抬起头，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以为只要我消失，他们就会放过她。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狠心……」
「梦梦，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自责和痛苦中度过。直到我遇见你，看到你和夏遥那么像的脸，我以为是老天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所以你接近我，对我好，都只是因为我是夏遥的妹妹？」我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寸寸崩塌。
「不是的！」卫寻急切地否认，「一开始是，但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梦梦，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看着他这张写满「深情」和「悔恨」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卫寻，你真是一个好演员。」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少女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
那个少女，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夏遥。
而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卫寻！
卫寻看到照片，瞳孔骤然一缩。
我冷笑着，说出了那个让我如坠冰窟的真相。
「我姐姐爱上的那个男人，根本不叫卫寻。」
「他叫，陆知珩。」
8.
卫寻，或者说，陆知珩，彻底呆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这照片……你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在发抖。
「这你不用管。」我一步步逼近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冒充卫寻？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是谁！」
陆知珩瘫在椅子上，脸色灰败，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我……我就是卫寻。」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那是我在回来的大巴上，打给云栖村邻村一个朋友的电话录音。我让他帮我查十年前，他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卫寻」的男人，和夏家的女儿有牵扯。
朋友很快给了我回复。
录音里，朋友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梦梦，查到了。十年前我们村确实有个叫卫寻的，因为跟夏家女儿谈恋爱，被夏家人打断了腿，后来就离开村子，再也没回来过。」
「不过，」朋友顿了一下，「那个卫寻，早在五年前，就在外地出车祸死了。」
录音播放完毕，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陆知珩的脸上血色尽褪。
「一个五年前就死了的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说爱我？」我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你现在还想说，你是卫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