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响没看我，把漂亮姐姐紧紧搂在了怀里。
“姐姐，我送你去医院。”
漂亮姐姐猛地推开了他。
“把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
“我再给你一周时间，处理不好，我们就分手。”
漂亮姐姐站了起来，甩开他的手，钻进了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路上只剩下我和阿响。
他气得浑身发抖。
“把这个畜生给我！它把姐姐咬了！”
我拼命摇头，往后躲。
“这是我的小狗……”
他扯住我的胳膊，想把小狗薅出来。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他妈真是个傻子！”
啪——
右脸火辣辣的疼。
……这是阿响第一次打我。
世界都安静了。
他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给你治病，花了多少钱？”
“我不欠你的了，是你把我的人生毁了。”
“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上别人吗？姐姐漂亮，对我也很好，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扛不下去了，我凭什么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你这个傻子身上啊？”
他眼睛湿湿的，竟然哭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你别哭，你别生气……”
我蹭过去，想摸摸他的头。
“阿响，我是傻子，我配不上你，你可以喜欢上别人……”
“你是……”
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那个词。
“你是自由的。”
“阿响，我想妈妈了，你把我送回家吧，以后我都不烦你了，好不好？”
4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赵婧山，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你妈早就死了！六年前胰腺癌去世，烧得灰都不剩了。”
“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亲人了，没有人会管你，除了我。”
脑袋轰地一声，心揪着疼。
原来妈妈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了。
“所以，别再给我惹麻烦了，跟我乖乖回家。”
他薅着我的领子，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又跟着阿响回到了那间地下室。
小狗被放进纸箱子里。
阿响冷着眼看我忙活。
“一个大麻烦又捡回了一个小麻烦，赵婧山，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说完，又钻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盘蛋炒饭。
“一天没吃饭了吧？”
我点头。
他把蛋炒饭放在我的面前。
动作故意重重的。
“再离家出走，我绝对不会再找你了。你就在外面等着饿死吧。”
我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那天之后，阿响把窗户加了铁栅栏。
地下室就像一座监狱。
仰头也看不见太阳。
我和小狗待在里面，除了等着阿响回家，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他每次回来，脖子上都带着红红的印子。
有时候嘴巴还会破皮。
我想帮他敷药，他却推开了我。
“……傻子，离我远点。”
我缩在床边。
努力想着，阿响以前叫我什么来着？
反正不是傻子。
可我都忘记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天漂亮姐姐说的，再给他一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