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势很猛，但灵力运转的路径却臃肿而低效。
为了追求表面的宏大，牺牲了太多的能量。
所以，我没动。
我只是在他剑气组成的浪涛拍过来的前一刹那，向左侧了半步。
就这半步。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狂暴剑气，擦着我的衣角，呼啸而过。
落空了。
李慕白瞳孔一缩。
周围的惊呼声也戛然而止。
“巧合？”
李慕白冷哼一声，剑势一转，第二波浪涛，更快，更猛。
我依旧没动。
只是在他攻击即将临身时，微微一矮身。
又躲过去了。
毫发无伤。
接下来。
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李慕白像是疯了一样，一剑快过一剑，剑光几乎将我完全吞没。
整个演武场上，只能看到他狂暴的剑影，和我闲庭信步般的身影。
我每次都能在他攻击抵达的前一刻，以最小的动作，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完美地闪避开。
就像一个预知了所有答案的考生，在从容地写下满分试卷。
演武场上，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哪里是指教？
这分明是戏耍！
“不……不可能！”
李慕白终于停了下来，他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英俊的脸上满是汗水和难以置信。
他想不通。
他引以为傲的沧海诀，为什么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我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的剑，在哭泣。”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口。
“什么？”
他愕然地看着我。
“一部好好的功法，被你练成了这个样子，它当然会哭。”
我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个问题，灵气行至‘天泉穴’时，过于追求速度，导致三成以上的能量在此处淤结，白白浪费。”
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问题，剑招‘惊涛拍岸’，手腕发力方式错误，看似刚猛，实则内伤经脉，长此以往，你右臂必废。”
最后，我伸出第三根手指，指了指他的心脏位置。
“第三个，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你每次催动功法到极致时，‘神封穴’都会有瞬间的刺痛，对吗？”
“那是因为功法本身存在缺陷，灵力会在此处产生逆流，冲击心脉。”
“再有十次，不，可能五次，你就会心脉尽断，当场暴毙。”
我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李慕白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他握着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因为我说的，全都对。
尤其是第三点，那是他最大的秘密，连他的师父，宗主都不知道！
第六章：道心崩溃，长老惊骇
“你……你胡说！”
李慕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了尖锐的嘶吼。
他无法接受。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奉为圭臬的真理，被我几句话就撕得粉碎。
这是对他整个修行信念的彻底否定。
“我是内门第一！”
“我的剑道，才是正统！”
“我要杀了你这个妖言惑众的魔头！”
他彻底疯狂了，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将全身灵力注入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