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覃酌,我最后说一次,解开锁妖链!]
[雪璃,你不要为难我...]陆覃酌的声音在颤抖。
刹那间,无数利箭冲向我,却又在我面前直直落下。
他们也太小看我了。
八阶妖灵岂是区区锁妖链就能完全禁锢的。
双手附上锁妖链,尖锐的痛从手心传来,十指皮肉绽开,掌心血肉模糊。
[三皇子,不要执迷不悟,锁妖链要被她挣脱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呵,阿酌身边的蛮疆天师。
锁妖链银光乍现,只要再一下,再一下就能挣脱了。
[入!]四枚斩妖钉狠狠没入四肢。
我难以置信望向陆覃酌。
[要...做到...这一步吗?阿...酌...?]妖力被彻底封住。
[你究竟...为什么...?]斩妖钉不断腐蚀我的肉体,蚀骨的痛让我直不起身。
[把妖丹给我,阿璃。你把妖丹吐出来,吐出来就结束了...]
假惺惺。
[做...梦..!]说话间一口献血喷涌而出,。
[对不起,阿璃,原谅我...原谅我...]
我看着陆覃酌慢慢走向我,举起手中的灭妖刀,缓慢刺入我穿着嫁衣的身体,没入胸口。
胸口鲜血四溅,他的脸染上了艳丽的红。
生剖灵丹,是我小瞧了陆覃酌。
神识变得模糊,我躺在血染的床上,躺在充满祝福的果子中。
灵丹离体,药石枉然。
太子殿下说过,当一个妖到了八阶,灵丹就会成为世人追逐的妄念。
可惜, 我没有信他。
灰飞烟灭,原来这是我归宿。
11.
再次醒来是在宁德寺。
我窝在蒲团上,舔了舔爪子,不太明白今夕何年。
寺庙里的人对我见怪不怪,毕竟一只雪璃子造成不了什么危害。
我总会跑到云修怀里听他念经布道。
经文无聊,我对参道并无兴趣。只是我对云修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云修是寺里的高僧,这是我听小和尚说的。
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一只没开化的小畜生,在我面前并不忌讳什么。
小和尚总是喋喋不休。
他说云修为了我弃了佛骨,只为救我一命。
他说云修为了我剃发为僧,抛下家国大义不顾。
他说我只是一只妖而已,哪里值得太子殿下这样。
太子殿下是谁呢?
我不知道。
当然他也只敢对我念念叨叨,在云修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老实。
云修不苟言笑,在我一次次趴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才能听见他的一声轻笑。
夜里我爱钻入云修的卧榻,一开始他总将我抱回自己的被褥。
某天夜里,我胸口痛到发抖被他发现。
自那之后,我这只雪狸子总算是在他卧榻有了一席之位。
云修唤我雪归。
雪归,这名字不错。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有关太子,有关三皇子,有关边疆纷争,有关除妖,有关灵丹。
这些画面没个头绪,还总惹我头疼。
12.
阳春三月,新帝来寺祈福。
云修带着我在后殿看佛经。烛光飘摇,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叹了口气。
[你想去见他吗?]
我不明白云修说的是谁,抬头舔了舔他的掌心,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耳边传来叩门声,[陛下请您一聚],细长的声音传来,阳光投过花窗投下斑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