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乐坛小天后,我死在闺蜜精心设计的舞台事故中。
站在三生石前,看见她哭着说“姐姐我会替你走下去”。
看见未婚夫用我们的婚戒,套在她手指上:“幸好你提醒我,她在出轨。”
还阳那天,我对着镜子练习了47遍微笑。
然后挽着他们的手继续唱:“好姐妹不该分享一切吗?包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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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聚光灯,像一场滚烫的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最后一刻涌入感官的,是脚下舞台木板突兀的、背叛般的陷落感,是线缆断裂短路时产生刺鼻的焦糊味,是脊椎撞在坚硬金属构件上,那声沉闷的、来自内部的碎裂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后,那片庞大到能将人吞噬的、真空般的死寂。
还有苏晴的脸。
在她扑过来,看似想要拉住下坠的她,那个瞬间,林薇清晰地看见了。那张总是写满崇拜与关切的脸上,嘴角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惊恐,没有慌乱,只有一丝来不及完全藏好的、冰锥般的冷光,以及,一种接近大功告成的释然。
黑暗,彻底攫住了她。
再然后,是一种轻飘飘的失重感。仿佛挣脱了所有引力,在一片混沌的、非黑非白的雾气中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触到了实质——一片荒芜的河岸,雾气稀薄了些,露出一条浑浊沉默的河流,以及河畔那块巨大、光滑、散发着亘古苍凉气息的石头。
三生石。
灵魂体状态的她,瞬间明了此为何物。也明了,自己已身处传说中的“过阴”之境,介于生死之间。
没有牛头马面,没有鬼差押解。只有她,和那块沉默的巨石。
她下意识地,或者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将手覆上了冰凉的石头表面。
嗡——
石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湖心,荡开一圈圈涟漪。景象开始飞速流转,倒带般重现着她二十多年的生命剪影。童年的秋千,第一次登台的忐忑,拿到大奖的狂喜,与赵铭初遇时他眼里的光……那些鲜活的、温暖的画面一闪而过,最终,停滞在了几个她生前,绝对无法窥见的场景上。
第一个场景,是在她那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里。苏晴正拿着她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着。镜头拉近,林薇看得分明——苏晴正在删除,赵铭发来的数条关心她胃痛的信息,然后,熟练地找到一个备注为“江医生”的号码,编辑了一条语气亲昵、内容模糊的短信:“昨晚谢谢你陪我,药很管用。下次再约?”,点击,发送给赵铭。
做完这一切,苏晴抬起头,对着化妆镜理了理,她那一头和自己同款的栗色卷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得意的弧度。
林薇的灵魂,一阵剧烈的波动。江医生?那只是她合作过一次的音乐制作人!因为工作关系,确实有过几次深夜讨论,赵铭也曾因此略有微词,她都已明确解释清楚。
苏晴……她最好的闺蜜,从大学起就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姐妹,竟然在背后,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一点点地蛀空她的信任基石?
第二个场景,是医院的VIP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生命体征微弱。医生刚刚宣布她脑死亡,仅靠仪器维持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