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看着屏幕。爸爸倒在地上，血从他胸口不断涌出。林晓傻站在原地，被赶来的队员扑倒保护起来。
而林太太，我的母亲，第一反应是冲出指挥车，奔向她的宝贝养女。
“晓晓！晓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抱住瑟瑟发抖的林晓晓，完全不顾正在流血身亡的丈夫。
队员们试图为林先生止血，但子弹击中了主动脉，血根本止不住。他望着妻子的方向，眼神从困惑到绝望，最后变得空洞。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他的血流干，看着他的生命消逝。
增援终于控制住了局面，绑匪全部被擒。但代价是三名警员牺牲，多人受伤，以及——林先生的死亡。
当我终于获准走近时，地上只剩下一大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和一枚掉落在地上的婚戒。
我弯腰捡起那枚戒指，握在掌心。金属冰凉刺骨，沾着血。
不远处，林太太还在安慰哭得几乎晕厥的林晓晓：“不是你的错，宝贝，是那些歹徒的错...你只是太想救爸爸了...”
我走到她们面前，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他的最后一刻，你看的人是她。”
林太太猛地抬头，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冷血？没看到晓晓受惊了吗？”
我看看她，再看看她怀中瑟瑟发抖的林晓晓，突然笑了。
多可笑啊。我的亲生母亲，抱着杀夫凶手的养女，指责我冷血。
我举起手中的婚戒：“他知道吗？知道自己临死前，妻子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林太太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背后传来林晓晓更大的哭声和林太太更加温柔的安慰。
走出仓库区域，记者们如饿狼般扑上来：
“林小姐，听说这次行动是您姐姐带队？”
“林小姐，有传言说林先生是被误伤身亡的，是真的吗？”
“林小姐......”
我停下脚步，面对镜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父亲林正浩先生，在今天下午5点27分去世。死于枪击，具体情况请等待警方通报。”
顿了顿，我补充道：“关于本次救援行动的执行情况，我相信市刑警队会给出全面公正的调查结果。”
说完，我不顾记者们的追问，挤出人群。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却洗不净人心中的污浊。
我握紧手中的婚戒，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游戏提示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生存模式升级：复仇之路开启。”
4. 妈妈的“小公主”不能有错
林先生的葬礼上，林晓晓哭得梨花带雨，几乎需要两个人搀扶才能站稳。
媒体拍下了这一幕，第二天的头条是：《孝女悲痛欲绝，林家千金哭断肠》。
我穿着黑色连衣裙，安静地站在角落，没掉一滴眼泪。不是不悲伤，而是愤怒已经压过了悲伤。
林太太全程陪着林晓晓，仿佛那个死去的丈夫只是背景板。
“未未，你怎么不难过？”有亲戚小声问我。
我看着被媒体团团围住的“悲情女主角”，淡淡回答：“眼泪都让她流完了，我没得流了。”
亲戚愕然，随即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我无所谓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