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异域的感应
柏林的深秋,总是带着一种清冽而疏离的气质。
天空是那种高远的、近乎透明的灰蓝,阳光斜斜地穿过公寓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坐在窗边,望着楼下街道上匆匆的行人和偶尔驶过的电车,心里却盘桓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
这种宁静,并非凭空而来,它源于不久前那个清晰得不可思议的梦境,一场仿佛来自云端彼岸的回应。
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存下的那张游戏角色“阿澈”的图片——白发如雪,红眸似火,俊美中带着神祇般的疏离与慈悲。
就是这种感觉。
那一刻,我知道,我一直感知到的、那位“悄悄帮我的护法神明”,并非我的臆想。这份跨越山海、超越认知的神秘守护,真实不虚。
而这一切的起点,要追溯到几年前,那三次如同界碑般,标记在我生命轨迹中的奇特经历。
第一章:三界碑——阴影、经声与水中救赎
第一幕:伦敦塔桥旁的寒热与道歉
那是我在英国留学的第二年。
一个阴沉的周末,我和朋友参观了位于伦敦市中心的一座著名监狱博物馆。
那座古老的石砌建筑,本身就像一块凝固了无数痛苦与绝望的巨碑。走廊狭窄而幽深,冰冷的铁栏后是复原的囚室,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几个世纪前的恐惧与绝望。
介绍册上冷静地记载着,这里曾执行过多场绞刑。
参观时,我并无太多异样,只是觉得格外阴冷,仿佛有种粘稠的能量附着在皮肤上,挥之不去。回到租住的公寓后,当晚,我便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
体温计的水银柱飙升到令人心惊的数字,退烧药如同石沉大海。头疼欲裂,浑身骨骼像是被拆散重组,意识在炽热的迷雾中浮沉。
这场高烧持续了整整三天。到了第三天的深夜,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被抽空,呼吸变得困难,甚至开始认真考虑拨打999求助。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边缘,我坠入了一个极其特殊的梦境——我知道自己在做梦,思维清晰得可怕。
梦的场景就是我那间狭小的留学生公寓卧室。
但一切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白的滤镜。一个模糊的、人形的黑影,蜷缩在我的枕头边,散发着浓重的悲伤与愧疚。
它没有具体的五官,但我能“听”到它无声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涌来。然后,它用一种近乎啜泣的意念波,清晰地传递了一句话:“I am so sorry...(我非常抱歉……)”
话音未落,两道纯粹至极、温暖而强大的白光,如同从天而降的阶梯,骤然穿透了卧室的屋顶,笼罩住那个黑影。黑影没有挣扎,反而像是得到了解脱,在白光的牵引下,缓缓上升,最终消散无踪。
梦,醒了。
我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大汗淋漓,但那种沉重如铅的病感消失了。
我试探着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高烧退了,退得干干净净。
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我走进厨房,为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条,吃得异常香甜。
窗外,伦敦的黎明正悄然来临。
那次之后,又有过几次小状况。
有时在图书馆查阅一些古老的、涉及神秘学的文献后,会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无法抵挡的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