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而是从婚纱的夹层里，摸出了一张早已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人，抱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儿。
那个女人，和我，和顾微，有七分相像。
她是我妈妈，苏沁。
当我把照片推到齐振宏面前时，他脸上的沉稳瞬间崩裂。
「苏沁……」他喃喃自语，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震惊、怀念和痛苦的复杂情绪。
「看来，齐董事长还没忘了我母亲。」我冷笑一声。
「二十年前，您为了齐家的权势，抛弃了怀着双胞胎的她，娶了现在的齐夫人。我母亲一个人在乡下，把我们拉扯大。而你，对我们不闻不问，任由我母亲病死在那个破旧的小院里。」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刘婉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抓着齐振宏的胳膊，声音尖利：「振宏！你别听她胡说！这个小贱人是想来敲诈的！」
齐俨一直没说话，他只是靠在沙发上，长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商品。
我迎上他的视线，毫不畏惧。
「敲诈？不。」我摇摇头，「我只要一个东西。」
「什么？」齐振宏问。
「齐家少夫人的位置。」
我说出这句话时，连齐俨都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刘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做梦！一个乡下来的野种，也敢肖想我们齐家的门楣？」
「妈。」齐俨终于开了口，他淡淡地瞥了刘婉一眼，「让她嫁。」
刘婉愣住了：「阿俨，你疯了？她姐姐刚被她推下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那又如何？」齐俨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反正都是顾家的女儿，长得也一样，不是吗？」
他弯下腰，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对你这张脸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很感兴趣。」
我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远比我想象的要敏锐。
但我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齐少说笑了。能嫁给你，是我的荣幸。」
这场荒唐的谈判，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
婚礼继续，只是新娘的名字，从顾微，换成了顾念。
当晚，我被送进了齐家庄园的主卧。
红色的床品，暧昧的灯光，处处都透着新婚的喜气。
我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浴室的门被推开，齐俨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滑落，没入人鱼线。他无疑拥有一副能让所有女人疯狂的皮囊。
可我知道，这皮囊之下，藏着怎样一个扭曲的灵魂。
他没有立刻靠近我，而是在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
「庆祝我们的新婚。」他举了举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没有接。
「怎么，怕我下药？」他轻笑一声，自己抿了一口，「放心，我对你这种还没发育完全的身材，不感兴趣。」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羞辱。
我却松了口气。
只要他今晚不碰我，一切都好说。
然而，下一秒，他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手中的酒杯夺走，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