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回拨周建国的电话，只听到已关机的提示音。
陈雨薇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在市档案馆门口，刚开门。我觉得那房子不对劲，一定要查清楚。”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待在人多的地方，我马上过来。”
李修然抓起外套。
天眼的余痛尚未完全消退，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但一种更强烈的不安压倒了身体的不适。
去档案馆的路上，他手中的罗盘指针始终微微震颤，指向城市下方看不见的脉络。
近几个月，这类小型灵异事件陡然增多，彼此看似无关，却像分散的淤塞点，隐隐预示着更大范围的“血管”堵塞。
他祖父留下的手札里提到过这种现象，称之为“地脉滞涩”，通常是人为大规模篡改风水格局的前兆。
陈雨薇抱着一叠泛黄的档案卷宗在阅览室等他。
“查到了，那栋老洋房最后一位主人叫楚鹏举，四七年移居海外，之后房子几经转手。奇怪的是，从四十年代到现在，所有关于这房子的产权记录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像是被人为抹掉过一部分。”
她翻开一本旧地产登记册，指向一行模糊的字迹。
“看这里，四九年的记录旁有个奇怪的墨点，我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底下似乎盖着另一个标记。”
李修然俯身细看。
那墨点边缘，隐约透出一点尖锐的红色痕迹，像某种符咒的残角。
他额间猛地一烫，天眼自行激发了一瞬，视野中的墨点骤然化作一个狞恶的血色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但瞬间又恢复正常。
他立刻闭眼凝神，强行压下翻涌的灵视。
“不是墨点，是血符。有人用极强的怨力混合朱砂画了符，又用普通墨水覆盖，时间久了才依稀透出来。”
陈雨薇倒吸一口凉气。
“是为了掩盖什么？”
“为了封锁和扭曲地气。
那房子是一个节点。
”李修然收起档案，“走，我们得去个地方。”
罗盘的震颤在城市东南角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边缘达到顶峰。
这里曾有一家老医院，后来迁址，旧楼荒废多年，周围拉着生锈的铁丝网。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潮湿苔藓的气味。
罗盘指针在这里疯狂旋转，最后死死定住，仿佛被无形的手按住。
“地脉的紊乱核心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