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祭祖日，神龛前的冷笑
今天是林家祭祖大典。
也是我的死期。
上一世的死期。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和劣质檀香混合的古怪味道。
我，陈渊，林家的上门女婿，此刻正像个木偶一样站在人群的角落。
耳边是岳父林国栋高谈阔论的声音，炫耀着他新到手的项目。
丈母娘李凤，则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向一众亲戚展示她手腕上那只翠绿得几乎滴油的翡翠镯子。
而我的妻子，新晋影后林雪薇，正挽着我的手臂，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微笑。
“阿渊，别紧张，爸妈就是爱热闹。”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气息如兰。
可我只觉得恶心。
我记得这双手，前世就是这双看似柔弱无骨的手，亲手将一杯加了料的红酒递给我。
我记得这张漂亮的脸，在我毒发倒地，痛苦抽搐时，她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解脱。
“废物，终于死了。”
这句话，我到死都记得。
现在，我重生了。
回到了我人生中最屈辱，也是最终结的一天。
林家的祭祖大典，一场为我精心准备的鸿门宴。
“雪薇啊，你看看你，真是嫁了个好老公。”
一个三姑婆阴阳怪气地开口。
“是啊，除了吃软饭，什么都不会，整天待在家里，我们雪薇在外面拼死拼活，他倒好，享清福呢。”
另一个六姨婆尖酸地附和。
林国栋和李凤夫妇俩，嘴上说着“哎呀别这么说”，脸上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混杂着鄙夷和得意的神情。
他们享受着把我踩在脚下的快感。
林雪薇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脸上带着歉意，眼神却在说：“忍忍吧，你除了忍还能做什么？”
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自嘲的笑。
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冰冷的，带着一丝疯狂的笑。
“笑什么笑？一个大男人，窝囊废一样，被人数落两句，就只会傻笑吗？”
岳父林国栋终于把矛头对准了我，他最喜欢在众人面前训斥我，来彰显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我没理他。
我拨开林雪薇的手，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林家那金碧辉煌的祠堂神龛。
神龛上，供奉着林家的列祖列宗。
每一个牌位，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这个外姓人。
林雪薇脸色微变，快步跟上来：“阿渊，你要干什么？快回来！”
我置若罔闻。
我从怀里，缓缓掏出了三根香。
不是祭祖用的那种金色龙香。
而是三根通体漆黑，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不知名黑香。
这是我陈家祖传的物件，名为“因果香”。
上一世我到死都不知道它的用处，只当是个不值钱的古董。
直到我死后，灵魂飘荡，才在一本残破的祖传古籍中，窥见了它的真正用法。
燃此香，可问因果，可清宿怨。
以罪孽为祭，以仇怨为祀。
“陈渊！你疯了！拿那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想干什么？！”
林国栋勃然大怒，指着我鼻子骂道。
“给我滚下来！”
我没看他。
我只是看着眼前的牌位，又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前世那个被活活毒死，抛尸荒野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