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那个女人就会推开木屋的门,端着一个陶碗走到我面前。后来我从她与其他人的对话中知道,她叫袁香儿,是个修行的道士。陶碗里装着香喷喷的食物,有烤得金黄酥脆的野兔肉,肉质鲜嫩,还撒了一些不知名的香料;有洗得干干净净的野果子,咬一口甜滋滋的,汁水四溢;还有温热的肉汤,里面放了一些滋补的草药,喝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
起初,我对人类的食物充满了警惕,宁死也不肯吃,毕竟在我看来,人类的食物说不定下了毒。可肚子饿得咕咕叫,那种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加上食物的香气不断钻进我的鼻子,诱惑着我的味蕾。我偷偷看了一眼袁香儿,她正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本旧书在看,并没有要监视我的意思。最终,我还是抵不住诱惑,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食物的味道比我想象中好太多,野兔肉烤得外焦里嫩,肉汤鲜美醇厚。袁香儿听到我吃东西的声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里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带着一丝温柔,就像山间的阳光一样,温暖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吃完东西后,袁香儿会拿来一个木盆,里面装着温水和干净的布条,还有一些捣好的草药泥。她走到我身边,蹲下身,轻轻解开我身上破烂的布条 —— 那是之前打斗时留下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有些已经发炎化脓了。
她先用温水小心翼翼地清理我伤口上的污垢,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生怕弄疼我。我浑身紧绷,想要躲开,可她却轻声说:“别动,不然伤口会更严重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竟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动作,任由她处理我的伤口。
清理完伤口后,她将草药泥均匀地涂在我的伤口上,草药泥带着一丝清凉的感觉,涂抹在发炎的伤口上,瞬间缓解了疼痛。然后她用干净的布条将我的伤口包扎好,打结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些空隙,防止勒得太紧影响伤口愈合。
除了给我喂食、包扎伤口,她还会每天帮我梳理毛发。我的毛发因为之前的打斗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打结而粘连在一起。她拿来一把打磨得很光滑的木梳,坐在我身边,一点点将我毛发上的打结处梳开。
起初,我很抗拒她的触碰,每次她梳理到打结的地方,我都会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试图吓唬她,让她停止这种 “冒犯” 的行为。可她从不生气,只是停下来,轻轻抚摸我的头,等我情绪平静下来后,再继续小心翼翼地梳理。她的动作很耐心,即使遇到很难梳开的结,也不会强行拉扯,而是一点点慢慢梳理。
渐渐的,我对她的抗拒少了一些。我发现,她似乎和其他人类不一样,她没有想过要利用我的妖力,也没有想过要把我当成宠物一样圈养,更没有想过要伤害我。她照顾我,似乎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的善意。
有一次,我因为伤口疼痛,在夜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走到我身边,是袁香儿。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我的头,还拿来了一些止痛的草药,熬成药汤喂我喝。那一刻,我心中的怨恨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