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手里端着的热水一歪,整杯泼在我手臂上。
滚烫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可下一秒,她却自己摔倒在地,红着眼眶看向我:
“向晚姐为什么要推我?我不住了还不行吗?.”
顾靳寒立刻蹲下身检查她的情况,然后抬头怒视:
“白向晚!芸芸这么善良,从来不会说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我手臂上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心冷的万分之一:
“是她自己泼的水……”
“够了!”
他猛地起身,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清醒了吗?给芸芸道歉!”
脸颊像是被火烧,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今天就是准备搬出去。”
顾靳寒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芸芸都这样了,你还要使性子?白向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
他弯腰抱起还在啜泣的薛芸芸,转身要走。
经过我身边时,薛芸芸突然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
“这一世,靳寒绝对是我的。”
说完,她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依偎在顾靳寒怀里。
门被重重关上。
我愣在原地,脸上红肿发烫,手臂上还留着水泡。
4
原来薛芸芸也重生了。
可她想错了,这一世我不想再掺和有关他们的任何事情。
第二天,我收到了顾靳寒和薛芸芸的订婚请柬。
虽然已经不在意了,但我觉得该对这两世的感情有个了断。
去婚礼的路上,我特意选了条小路,却还是被被薛芸芸拦住了。
她穿着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白向晚,你还真敢来啊。”
我懒得理她,想绕开。
“你知道吗?”她突然压低声音,
“靳寒昨晚在我床上说,你这七年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我脚步一顿。
薛芸芸笑得恶毒,
“他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每次碰完你,他都要洗很久的澡。他说你脏,说你让他恶心。”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对了,你父亲的公司破产,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说你们白家不配……”
我猛地转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
“闭嘴!”
她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得意:“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说……”
啪!
我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这时顾靳寒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我措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手肘擦破渗出血珠。
“要是芸芸有什么事,”他踩住我的手腕,声音冰冷,“我要你生不如死。”
路人围过来指指点点,他这才松开脚,抱着薛芸芸扬长而去。
我艰难地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好啊,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脑中闪过一人的泪痣,我编辑消息发了出去。
顾靳寒,
我能帮你当上继承人,也能让你再变回人人喊打的私生子。
我坐在婚礼最角落的位置,看着顾靳寒和薛芸芸在舞池中央旋转。
轻抿一口香槟。
等今天宴会结束,我和他们就彻底断了。
突然,视线开始模糊,头重得抬不起来。
我最后看到的,是薛芸芸隔着人群投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