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神情癫狂，身上遍体鳞伤，他哭喊着，说自己常被二皇子和太子的人抓来当狗耍。
今天，太子的人假扮成二皇子的人，将他抓到二皇子府，逼问他知不知道林修远和二皇子的“秘密”。
他不知道，他们就往死里打他。
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最关键的是，赵辰在癫狂中，竟一字不差地说出了太子身边的谋士，是如何模仿二皇子的笔迹，伪造那些陷害我的书信的。
他说出了许多只有太子核心圈子才知道的细节。
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活得不如狗的皇子，他的证词，反而最不可能作伪。
皇帝震怒。
太子陷害忠良，欺凌兄弟的罪名，瞬间坐实。
我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走出天牢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我眯起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个跪在父皇面前，浑身颤抖，眼中却闪烁着狠厉光芒的少年。
赵辰。
好，很好。
你，就是我选中的，那颗致命的棋子。
5
我出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皇帝请旨。
“臣感念三皇子殿下救命之恩，愿倾囊相授，亲自教导三皇子读书识礼。”
皇帝正愁如何处置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听我这么说，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当即准了。
消息传出，满朝文武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去给一个冷宫里出来的、疯疯癫癫的“废柴”皇子当老师。
这是自毁前程。
我不在乎这些议论。
我第一次正式踏入那座阴冷破败的宫殿。
瘦弱的赵辰见到我，立刻跪下，砰砰磕头。
他的眼中，满是讨好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扶起他，直视他的眼睛。
“从今天起，忘了怎么跪。”
“你的膝盖，只能跪天、跪地、跪君、跪亲。”
“我不是你的主人，是你的老师。”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教他的第一课，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韩非子》。
是权谋，是制衡，是帝王之术。
我带他去皇家兽苑，让他亲眼看饿了三天的猛虎，如何撕碎一只温顺的羔羊。
鲜血和内脏溅了他一身。
他吐得昏天黑地。
我站在他身后，声音冰冷。
“看清楚了，这就是皇家。”
“你不吃人，人就吃你。”
他背不出书，我就罚他在除夕夜的漫天大雪里，站上一整夜。
第二天，他被冻得不省人事，高烧不退。
我没有请太医，只让人灌了他一碗姜汤。
我说：“这点苦都受不了，你凭什么跟别人争？”
他心软，不忍心惩罚一个偷了他东西的小太监。
我便当着他的面，逼他亲手用一根绳子，勒死那个曾经无数次欺负过他的太监。
他哭着，抖着，最后还是照做了。
在极致的恐惧、痛苦和折磨中，赵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蜕变。
他不再怯懦，不再讨好。
他的眼神从惊恐变得坚毅，沉默寡言，甚至带上了一丝和我相似的阴冷。
他看书过目不忘，对权术的理解一点就通。
他开始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敢于反驳我。
我知道，这块废铁，正在被我锻造成一把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