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脆弱,所以需要你傅大总裁这剂人形特效药?那我呢?”
我抱起女儿软软的小身体,感受着那温热的、真实的生命力量,“傅承宇,十年痴梦,该醒了。你和你的‘心衰’娇花锁死,别再来脏了我女儿的眼。”
律师适时上前,将一支笔塞进他僵硬的手里:“傅先生,请。”
傅承宇的手指像冻僵的鹌鹑,蜷缩着,死也不肯碰那支笔。他死死盯着墙壁上刺目的证据,脸上的灰败逐渐被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取代。
“伪造!这都是顾晚这个贱人伪造的!”
他突然嘶吼,声音劈裂在病房的死寂里,手指狠狠指向我,“她恨清雪!恨我!这些照片、账单,全都是她处心积虑P的!她想毁了清雪!毁了我!”
律师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锁。病房外似乎有细微的骚动,像是被他的咆哮吸引。
柳清雪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她身体一软,几乎要昏厥过去,声音虚弱得如同叹息:“承宇哥…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依赖你了…才让顾晚姐误会这么深…她刚生了孩子,情绪不稳定…”
她说着,眼泪又汹涌而出,身体微微抽搐起来,捂着胸口,“我…我的心好痛…”
傅承宇立刻扑过去扶住她,眼神里的疯狂被心疼覆盖,他转头对我咆哮,面目狰狞:“顾晚!你看到了吗!你还说她是装的!她都这样了!你这个毒妇!为了争风吃醋,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我看着这出配合默契的戏码,心底最后一丝尘埃也落定了。我甚至懒得再看他们,只是对律师轻轻颔首。
律师面无表情,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声音平稳却足以让病房内外的人都听清:“傅先生,柳小姐。关于柳小姐伪造病史骗取高额保险金及傅先生挪用傅氏集团公款为柳小姐购买奢侈品、投资失败项目一事,相关证据链,包括银行流水、保险公司的内部调查报告、以及项目亏损的财务审计报告,均已提交公安机关及经侦部门。警方和经侦的人,应该快到了。”
“什么?!”
傅承宇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扶着柳清雪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柳清雪一个趔趄,差点真的摔倒,脸上的痛苦瞬间被惊恐取代。
2
“不可能!你胡说!”
傅承宇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几名身着便装但神情严肃的男子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证件:“傅承宇先生,柳清雪女士,我们是市经侦支队的,现接到实名举报,你们涉嫌挪用巨额公款、金融诈骗、以及保险诈骗,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门外,还隐约可见几名拿着相机的记者身影——律师显然早已安排好了“观众”。
“不!不是我!是承宇哥!都是他做的!我不知道!”
柳清雪彻底慌了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警察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尖叫,“那些钱…是他非要给我的!病历…病历是他帮我找人做的!我不知道那是骗保啊!我只是…只是太爱他,想让他多关心我…”
傅承宇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瞬间倒戈、把责任全推给自己的柳清雪,那个他捧在心尖上、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的“脆弱”白月光,此刻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向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