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经理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出去!写一份深刻检查给我!然后给林琳道歉!”
写检查?道歉?
我差点把“做梦”骂出口。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撕破脸,正中某些人下怀。
“检查我会写,但内容只会是关于沟通方式的反思。道歉?不可能。我没有做错任何需要向她道歉的事。”
我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公司认为阻止同事可能遭遇风险是错误,那我无话可说。”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
砰,我甩上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外面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同事都假装埋头工作,但那些偷偷瞟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八卦,甚至一丝幸灾乐祸。
林琳坐在她的工位上,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不敢看我。
我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打开电脑。
面无表情,但心里那把火,已经能把整栋楼都烧了。
好一个林琳,好一个背刺。
我真是小看她了。
为了个莫名其妙的梦,为了那点可笑的“缘分”或者“机遇”,就能毫不犹豫地把帮她的人卖得这么彻底?
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她不是信那个号码能给她带来好运吗?
我倒要看看,是福是祸。
3
经理办公室那场对峙,在公司里闷声炸开。
后续几天,气氛诡异。
经理没再提检查的事,估计是被我气得不轻,也懒得跟我较劲。
但明显给我穿小鞋了,几个之前说好让我跟的项目,悄无声息换了人。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更复杂了,同情有之,看戏有之。
更多的是避之不及,生怕沾上我这“传播封建迷信”的瘟神。
林琳,她更绝。
彻底躲着我走,上下班都错开时间。
在公司碰上,那眼神慌得跟见了鬼一样,埋着头嗖一下就溜过去。
她做贼心虚。
我反而冷静下来了。
职场上眼泪和愤怒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林琳这背后一刀,我记下了。
但这事,透着一股邪性。
她不是傻子,为了个梦就这么疯?
还是说,这背后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事?
我不能这么被动挨打。
中午休息,我没吃饭,把自己关在公司的备用小会议室里。
拿出私人手机,打开浏览器。
输入那串我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结果页面跳出来。
标记为骚扰的居多,最近一条记录是在半年前。
像有人刻意清理过,或者,这个号码就只在特定时间、针对特定的人“活”过来。
比如,林琳的梦。
这想法让我后背有点发凉。
我家老爷子说过,有些东西,不扰无缘之人。
它找上你,就是你沾了因果。
林琳到底沾了什么因果?
下午回工位,我故意从林琳旁边过。
她正对着电脑发呆,屏幕暗着,倒映出她恍惚的脸。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什么。
我瞥了一眼,心里猛地一沉。
她手指反复划着的,就是那串号码的数字轨迹!
魔怔了。
她猛地发现我,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手,慌乱地抓起鼠标乱点,打开个毫无关系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