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他，他眼神闪烁，避无可避，最终悲痛道。
“我知道。”
尽管已经猜到，可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差点失去理智。
“姜仙客，”我惨笑着望着他。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灵根是因何而废的！？”
“满天…别这样，我记得。”
他见我这副样子，于心不忍，想要上前抱我，被我一把推开。
“你记得！？你当真记得！？”
“姜仙客！你怕是早就忘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何苦自废灵根，日日夜夜忍受这灵力流失之苦！”
“我靠着上古秘宝苦苦支撑这么些年，可曾在你面前抱怨过半句！”
“当初你把我废掉的灵根挖出来的时候，是如何向我保证的！？啊！？”
我一声声控诉，在寂静的镜湖畔更显声嘶力竭。
姜仙客垂首，眼底翻涌着浓浓的心痛。
“我答应你…将它永远封存，以作纪念，永不负你，护你一世安稳…”
“结果呢！？”
我大笑起来，笑声无比讽刺。
“这就是你的永不负我！这就是你的护我一世安稳！”
“你就这样把我的半条命，拿去炼成这么一个玩意儿！让别的女人簪在头上！”
宋音缈此刻躲在姜仙客身后，表情十分张扬，言语十分大胆。
“师祖，您别生气，师尊说了，您灵根已废，这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而我啊，身负天命，道体纯净，正需要此物镇压心魔，稳固气运…”
“这一切都是为了宗门之气运，之大局，您可千万别多想。”
我一拂袖，掠出一道灵力隔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座与你师尊共创宗门时，你还不知在何处轮回…”
“不尊长辈的贱婢！本座与姜仙客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
姜仙客立刻后退一步，紧紧护着她。
“沈满天！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辈！你何至于动手！”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此事关乎宗门未来气运，非我一己之私！”
“你的灵根能为宗门天命之人铺路，是它的造化！”
“造化？哈哈哈哈！好一个造化！”
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姜仙客！我为你废灵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是它的造化？！”
“我日夜忍受噬心之痛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是为了宗门大局？！”
我止住笑，嘲弄地看向不远处那两个身影。
“是为了她吧，姜仙客？为了你这朵纯洁无瑕，身负天命的小莲花！”
我说了那么多，姜仙客都没有动怒。
如今，我只是说了宋音缈是个小白莲，他便气极了。
“沈满天！你非要说得如此难听吗？！”
“我心中有你！可宗门责任重于泰山！你为何就不能懂事一些？！”
我笑了，直接运转灵力打算毁掉这枚簪子。
“懂事？像她一样，戴着用别人骨头做成的簪子，装纯洁，扮无辜吗？！”
“那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正儿八经的不懂事！”
“师尊！我的簪子！”宋音缈尖叫着扑过来。
姜仙客动作更快，一道灵力缠上我的手腕，硬生生止住了我的动作。
“满天！不可！此物已与音缈神魂相连，强行毁去，会伤她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