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着脸:“张翠芬,让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顾伟离婚。”
“离婚?”张翠芬声泪俱下地对那几位调解员哭诉,
“同志们,你们看看!这个女人心有多狠!我说她精神不正常,你们还不信!现在为了逼我儿子离婚,什么恶毒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她说着,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是一根银簪子。
她一把抢过我怀里的悠悠,不顾女儿的惊恐哭喊,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喊道:“你们都看清楚了!这个毒妇为了逼我们,偷偷给孩子下咒!我今天就用这根开过光的辟邪银簪,给你们看看证据!”
话音未落,她举起簪子,对着悠悠裸露的后背,狠狠地扎了下去!
“不要!”我发出地尖叫,想要冲过去,却被两个亲戚死死拉住。
悠悠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哭。
一滴鲜红的血珠,立刻从她稚嫩的皮肤下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小裙子。
张翠芬举着那根尖端带血的银簪,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发出了胜利般的哭喊:
“你们看!你们都看到了吗!见了血了!这就是她诅咒自己亲生女儿的证据啊!”
人群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调解员和亲戚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所有的目光都射向我。
“天啊,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妈?”
“太可怕了,为了离婚竟然给孩子下咒!”
顾家的一个远房大妈指着我,痛心疾首:“林婉柔,我们顾家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你简直不是人!”
张翠芬抱着大哭的悠悠,脸上是得意的、扭曲的悲恸。她知道,这一次,我百口莫辩。
我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架着,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看着我女儿背上那抹刺眼的红色。
但我没有慌乱,也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崩溃。
我只是冷静地,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钳制。
“都看清楚了吗?”我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我走到张翠芬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没有去抢孩子,而是直接掀开了悠悠后背的衣服。
在簪子扎出的那个“血点”旁边,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一小片透明胶带下,贴着一个已经破裂的、极小的红色塑料包。
那所谓的“血珠”,根本不是从悠悠的皮肤里渗出来的,而是从这个猪血包里挤出来的。
簪子只是扎破了血包,甚至可能都没怎么碰到我女儿的皮肤。
“这……”
“这是什么?”
人群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张翠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这还不够。”我冷冷地看着她,再次举起了我的手机,就像昨天在警察面前一样。
“各位调解员,各位叔叔阿姨,既然今天人都在,就请大家再听一段录音吧。”
我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一个油滑的男人声音传来:“张大姐,你放心,这‘开光银簪’和‘显血符’我都给你备好了。那符里包的就是一丁点干猪血粉,你贴在小孩衣服里头,拿水化开,再用簪子一扎,保证见血,神仙来了都看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