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
顾言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另一个版本的他。
一个比他更年轻，更挺拔，也更……有威胁感的版本。
江澈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快步朝我们走来。
“陈默？”
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语气不善。
“好久不见。”我淡淡地说。
“这是你搞的鬼？”他指着顾言，压低了声音质问，“《囚鸟》那首歌，是你放出去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重复了发给林晚的那句话。
江澈气得脸都白了。
“你他妈别装蒜！除了你，还有谁有那首歌的demo！”
“或许……是你自己不小心泄露的？”我故作惊讶。
“你！”
江澈还想说什么，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江老师，王导请您进去。”
江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顾言，眼神像刀子。
“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狠话，转身进了试镜间。
顾言看着我，有些担心。
“他好像……认出你了。”
“那又怎么样？”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没有证据。”
“接下来，看你的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住我跟你说的，忘了江澈，忘了剧本，你就是那个角色。”
“你就是李昂。”
李昂，《深渊》的男主角。
一个在底层泥潭里挣扎，内心却渴望光明的复杂角色。
这个角色，是我照着我自己写的。
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懂他。
很快，江澈就出来了。
他看起来信心满满，还得意地朝我们这边挑了挑眉。
下一个，就轮到顾言了。
顾言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去吧。”我说，“让所有人，都记住你。”
顾言走进试镜间。
我坐在外面，却一点也不紧张。
我知道，结果已经注定了。
因为，我给顾言准备的，是另一个版本的“李昂”。
一个江澈永远也演不出来的版本。
江澈拿到的剧本，是我给资本大佬的“阉割版”。
那个版本的李昂，虽然复杂，但核心是“向死而生”。
是一个比较符合主流审美的悲剧英雄。
而我给顾言的，是完整版。
完整版的李昂，核心是“向生而死”。
他不是英雄。
他只是一个想活下去，却被命运一步步逼入深渊的可怜人。
他的每一次反抗，都让他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