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市的贝壳
长安的太阳刚爬过朱雀街的屋檐，西市就飘起了甜香。苏晚牵着阿菀的小手走在青石板路上，阿菀的布鞋底蹭着路面，时不时停下来蹲成个小团子——她在捡路边的白贝壳。
“姐姐！贝！”阿菀举着枚指甲盖大的贝壳，肉乎乎的手指捏着壳边，阳光照在壳上，映出一圈淡粉的光。苏晚蹲下来帮她把贝壳放进兜里，指尖碰到她暖乎乎的手心：“阿菀慢些走，别趔趄了。”
风忽然裹着股怪味飘过来，阿菀皱着小鼻子打了个喷嚏，小手往西边指：“臭！香香的臭！”苏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西明寺的金顶在树影里露了个角——父亲当年查案时，总往那庙里跑。
“阿菀乖，”糕点铺的王婆掀着布帘出来，手里还拿着块热乎的桂花糕，“来婆婆这儿吃糕糕，姐姐去办点事就回来。”阿菀眼睛一亮，伸手要王婆抱，小胳膊圈着王婆的脖子，嘴里念叨着“糕糕”，早把刚才的怪味忘在了脑后。苏晚摸了摸她的发顶，转身往西明寺的方向走，心里总觉得那股“香香的臭”，藏着不对劲的东西。
第二章 佛像的眼睛
苏晚没敢直接进西明寺，只在寺外的茶摊坐了会儿，听茶客说最近求子的都往这儿跑，说观音像显灵。她正琢磨着，忽然想起阿菀还在王婆那儿，赶紧往回走——可刚到糕点铺门口，王婆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阿菀不见了！说要找蝴蝶，跑西边去了！”
苏晚心一下子提起来，往西明寺的方向跑。刚到寺侧门，就看见阿菀站在台阶下，仰着小脸看大殿里的观音像。阳光从殿门照进去，落在佛像的脸上，阿菀忽然“哇”地哭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苏晚这边跑，小胳膊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亮！怕！佛的眼亮！”
“什么亮？”苏晚蹲下来帮她擦眼泪，阿菀的手指着大殿，声音还发颤：“眼！动！像猫夜里的眼！”苏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佛像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光，心里莫名发毛。她赶紧抱起阿菀往回走，阿菀的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还在小声抽噎，谁也没注意，她攥着衣角的小手里，还捏着块带花纹的小玉牌。
第三章 花花小牌给姐姐
回到糕点铺，王婆把温好的米汤端来，阿菀坐在小竹凳上，捧着碗小口喝。喝到一半，她忽然把手伸进兜里，摸出块亮晶晶的东西，举着喊：“姐姐！花花！给！”
苏晚接过来看，是块小玉牌，上面刻着细密的花纹，像开着小花儿，牌尾还刻着个“婉”字。她心里一紧——这是林微婉的东西，之前微婉来铺子里时，腰间就挂着块类似的牌。“阿菀，这牌牌哪儿来的？”苏晚把牌牌放在她眼前，阿菀的小手指着西明寺的方向，嘴里含糊不清：“佛…下。蹲那儿捡的。”
“佛下？”苏晚想起刚才阿菀在寺门口看佛像，难道是那会儿捡的？她把玉牌放进贴身的荷包里，摸了摸阿菀的头：“阿菀帮姐姐大忙了。”阿菀似懂非懂，咧开嘴笑，嘴角还沾着米汤，苏晚拿帕子帮她擦干净，心里却沉甸甸的——微婉要是去过西明寺，说不定真出了什么事。
第四章 沈叔叔的糖人
第二天上午，铺子里进来个穿青衫的人，阿菀正蹲在地上画圈圈，抬头一看，立刻眼睛亮了——是沈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