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12日，星期五，下午3点17分。
我站在单元楼门口，手里攥着刚取的快递，抬头却看见天是灰的——不是阴天的灰，是像被墨汁稀释过、蒙着层塑料布的灰。风停了，连楼下张阿姨养的那只总爱追着猫跑的泰迪都没了动静，整个晨光小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小李？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吧？" 身后传来王大叔的声音，他手里还提着菜篮子，白菜叶子上的水珠冻在半空似的，"我刚才想给我家小子打电话，手机没信号就算了，抬头一看——你看那楼牌号！"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3号楼的楼牌原本是红底白字，现在却变成了黑底，上面的"3"扭曲成了一个像蛇一样的符号。
"王大叔，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和笔记本，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管去哪都带着，没想到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就刚才，我从菜市场回来，走到小区门口还好好的，一进大门就觉得闷得慌。对了，刚才张阿姨还在那边叫她的狗呢，你看现在——"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花坛，张阿姨不见了，只有那只泰迪蹲在原地，尾巴夹得紧紧的，盯着花坛里的月季花呜呜叫。那丛月季我昨天还见过，开得好好的，现在花瓣却一片片往下掉，掉在地上的花瓣瞬间就化成了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旁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是住在我对门的林晓，她抱着胳膊，脸色发白，"我刚才想上楼，按了电梯，电梯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我不敢进。"
"楼梯呢？楼梯能走吗？" 王大叔急了，菜篮子往地上一放，就要往单元楼里冲。
"等等！" 我一把拉住他，"你看楼梯口的声控灯。" 单元楼门口的声控灯平时一跺脚就亮，现在不管王大叔怎么跺脚，它都暗着，只有灯罩上爬着些黑色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
这时候，小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刚才在家的住户，一个个脸色煞白，互相打听着情况。有人试着往小区大门走，走到一半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手按上去，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像摸在玻璃上，但又什么都看不见。
"完了，我们被困住了！" 有人尖叫起来，是住在5号楼的李姐，她手里还抱着她的小孙子，孩子吓得哇哇哭。
混乱中，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我翻开笔记本，开始记录刚才观察到的细节：1. 进入小区后手机无信号；2. 楼牌号变异；3. 张阿姨消失，其宠物犬异常；4. 月季花花瓣落地成灰；5. 电梯漆黑无法进入；6. 声控灯不亮，灯罩有黑纹；7. 小区大门有隐形屏障。
"大家别慌！"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了出来，是住在2号楼的赵经理，他平时在小区里就爱管闲事，现在倒成了临时的"领袖"，"我们先找个地方集合，商量一下怎么办。不如去小区的活动室？那里空间大。"
大部分人都同意了，跟着赵经理往活动室走。我没动，蹲下来摸了摸那只泰迪的头，它抖了一下，嘴里叼着一片月季花瓣——不是刚掉的那种，这片花瓣是完整的，颜色鲜红。
"你不去吗？" 林晓走了过来，看着我手里的花瓣，"这花瓣怎么没化成灰？"
"不知道，但肯定有原因。" 我把花瓣夹进笔记本里，"你刚才说电梯里是黑的，你有没有试着按楼层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