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大提琴的尾音,带着致命的性感。
我当然知道。
我不仅要做,还要和他做一辈子的夫妻!
“我当然知道,” 我仰起头,迎上他探究的视线,眼眶泛红,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委屈和孤注一掷的颤抖,“周寅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人了。我不想……不想一个人睡。”
这番话,半真半假。
我是真的害怕,怕一闭上眼,就回到那个冰冷绝望的卧铺车厢。
周寅川沉默了。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像鹰一样审视着我,仿佛在分辨我话里的真伪。
良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问:“不后悔?”
“不后悔!” 我答得斩钉截铁。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他拦腰抱起,重重地放在了铺着大红鸳鸯被的新床上。
他欺身而上,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陈念慈,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军人,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带着一股血与火淬炼出的狠厉。
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周寅川,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02
第二天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一点余温,证明着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我动了动身体,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酸痛不已。
这个男人,真是……不知节制。
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军装,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衣服,饭在锅里。有事,去团部找我。——周寅川”
简洁明了,一如他的人。
我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前世的我,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穿上衣服,我才发现这套军装的尺寸竟然不大不小,刚刚合身。他是什么时候……
我走到厨房,锅里温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白煮蛋。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已经是顶好的早餐了。
吃完早饭,我正准备收拾一下屋子,门就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扎着双马尾,脸上带着几分刻薄的年轻女人。
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军嫂,张翠芬。也是前世对我落井下石,传我谣言传得最欢的人之一。
“哟,新嫂子起来了?” 张翠芬斜着眼打量我,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略显红肿的嘴唇上,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我还以为你今天都下不来床呢。”
她的话意有所指,充满了恶意。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张嫂子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串串门了?” 张翠芬一扭腰,就想往屋里挤,“我来看看周团长给我们带回来的新媳妇,到底是个什么天仙模样,能让咱们周团长等了这么多年。”
她的话,像是淬了毒的针,专往人心窝子里扎。
我侧身让开,由着她进来。
张翠芬像巡视领地的母鸡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这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瞧这皮肤嫩的,掐一下都能出水。不像我们这些乡下女人,皮糙肉厚的,只能干粗活。”
说着,她伸出手,就想来捏我的脸。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