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离婚协议，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再把你网上那篇文章给我删了，并且给我道歉置顶。”
“不然，法庭见。”
大概是我的声音比较大，陆宁突然指着我大哭大叫：
“妈妈是坏人，我不要你，你滚，你滚蛋！”
汤婉婉立刻紧搂他，轻声哄道：
“陆宁不怕，有汤阿姨在，阿姨保护你。”
陆宁在她的安慰中逐渐平复了气息，笑着亲了汤婉婉一口：
“汤阿姨还是你对我最好，你做我的妈妈好不好。”
汤婉婉脸红地拉了拉陆宁的手臂：
“哎呀，你这孩子。”
话虽这么说，她却貌似不经意般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陆宁“呵呵”笑出了声，突然脸色开始变得发紫，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我带了陆宁三年，我很明白他现在是很明显的过敏反应。
“你们给孩子吃了什么？”我怒吼道，
陆宁的小脸涨红，身上迅速起红疹，呼吸也变得急促。
“陆宁！”陆之燃也变了脸色。
“天哪，宁宁这是过敏了。”汤婉婉尖叫，指向我，
“都是你，是你回来把他气成这样的。
“陆宁有哮喘史，你不知道吗？”
我脑子“嗡”地一声，来不及思考汤婉婉的话是真是假。
我想看儿子，却被陆之燃猛地推开。
“季茜，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父子才甘心！”他红着眼，抱起呼吸困难的儿子往外冲，
“婉婉，快跟我去医院！”
汤婉婉看了我一眼，随即跟着陆之燃跑了出去。
我疯了一样紧跟着他们赶到医院，急诊室门的紧闭，陆宁被推进了抢救室。
没多久，公婆也赶来了。
婆婆一见到我，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啪”地一声清脆声响，打得我半边脸都麻了。
“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婆婆又哭又嚎，抓着我的手臂都是红印。
我没躲，任由她拳头落在我身上。我努力解释：
“妈，不是我，陆宁过敏不是因为我……”
公公指着我叫骂：“还敢狡辩，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毒妇害的！”
“我们家陆之燃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
急诊室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咒骂声，和我的百口莫辩。
我被他们推出了医院，连看儿子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3
儿子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
公婆这下坚定要跟我离婚，还扬言要打官司，让我净身出户。
这次就连父母，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毒妇，是个白眼狼。
离婚官司开庭那天，小法庭挤满了人。
我的父母，陆之燃的父母，看热闹的亲戚邻居，甚至几个扛手机的“情感博主”网红，都进来旁听。
我坐在原告席上，承受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鄙夷目光。
陆之燃坐在我对面，他一脸憔悴悲伤，仿佛是个被妻子伤害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