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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带昭阳日影来

作者:月逐舟行

字数:113475字

2025-08-19 12:15:18 连载

简介

犹带昭阳日影来》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月逐舟行”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晏如归姬绪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113475字,喜欢宫斗宅斗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犹带昭阳日影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姬绪出征那日,高踞战马之上,俯身当着十万将士的面吻了我,还将自己亲手打造的玉钗簪于我鬓发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深邃如墨的眼眸紧紧锁住我,字字句句,敲骨入髓,皆是生死盟诺:“如归,等我回来。”

他说,待到来年春深,柳絮风轻、梨雪漫京之时,便许我皇后之位。

万里河山为聘,十里梨雪为妆。

他没有食言。

举行封后大典那日,上林苑千株梨树应时而绽,繁花胜雪,连绵十里不绝。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昭阳殿内,我头戴凤冠,身着翟衣,丰容靓饰,雍容无匹。

铜镜中映出的女子,黛眉朱唇,艳光逼人,唇角噙着一丝新嫁娘特有的、含羞带怯的幸福憧憬。

梨月却在这时面无人色地跌撞进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是姬绪下了旨意,晏家通敌叛国,其罪当诛,即将

——满门抄斩!

晴天霹雳,我怔在原地,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冰窟,冷,冻结五脏六腑的冷。

短短几个字,我的人生翻天覆地,千疮百孔。

我失魂般冲向昭阳殿外,浑然不顾满头珠翠铿然坠落于冰冷的金砖之上。其中一支玉钗,便是姬绪出征那日所赠,也是他亲手打造,此刻竟脆生生裂作两半。

恰似我与他之间的情分。

再难圆满。

大胤朝,太崇十七年。

凉州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我伏在奔雷滚烫的鬃毛里,任由漫天黄沙模糊了天地界限。

风声在耳畔厉啸,几乎要淹没一切,勉强能辨出身后六哥晏铮扯破了喉咙的呼喊:“如归——!慢着点!勒住马!惊了就麻烦了!”

我只当耳旁风,靴跟狠狠一磕马腹。

胯下这匹野性难驯的烈马是我上月才套回来的,性子比我还要倔三分。它长长的嘶鸣一声,四蹄踏进沙地里,如箭一般跃上了前方那道起伏的沙丘。

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腥气,非但不呛,反倒让我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这是凉州独有的味道。

什么京城的繁文缛节、闺阁女儿的红妆翠眉,在这片生养我的天地之间,都轻飘得如同一粒随风扬起的沙,不值一提。

奔雷猛地冲上丘顶,高高扬起前蹄,几乎人立而起。我低喝了一声,勒紧缰绳,腰背绷直如弓弦,一人一马在沙脊上凝成一道桀骜的剪影。

极目远眺,天地在此刻被蛮横地劈作两半:

头顶是像洗过般湛蓝得刺眼的天穹,那纯粹到惊心的青碧之色,深邃纯粹得如同天神最喜爱的琉璃镜底,明澈到似乎连无形的风,也能显出清晰的形迹来。

脚下是铺展至无尽、死寂而苍凉的赭黄瀚海,平沙浩瀚,无边无际的黄色直逼天涯,极目而望,除了满眼的金黄,别无所有。

偶有苍鹰浮于万里天碧之上,清唳之声撕碎了无垠的寂静,却又让寂寥愈发深重难言了。

远处,蜿蜒的城墙如同一条蛰伏的土龙,那是大胤的边陲——玉门关。

更远处,是回纥人放牧牛羊的模糊草场轮廓。

“晏如归!”

六哥的声音带着喘息和薄怒,终于踏着飞沙赶上。

他翻身下马,一把扯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被边关风霜磨砺得棱角分明、但却依旧俊朗的脸。

他只比我大一岁。

此刻,他那张脸上却写满了后怕和无奈,眼底深处藏着化不开的纵容宠溺:“小祖宗!你在这玩命呢?爹早交代过,秋膘贴了,关外那些回纥饿狼牙痒爪子躁,专挑落单的打牙祭!撞上他们的探马斥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利落地跳下马背,靴子深深陷入松软的沙里,扬起一小股烟尘。

“切,撞上才好!”

我顺手从马鞍旁摘下那把比我矮不了多少的硬木硬弓,掂了掂,弓臂粗粝的纹路硌着掌心,带来无比踏实的力量感,“正好,拿这帮活靶子试试小爷我新磨的箭镞利不利!”

弓弦在手中绷紧,发出细微的嗡鸣。

晏铮走过来,几步上前,蒲扇般大的手习惯性地罩在我头顶,一顿毫不留情的揉搓,又抬手重重拍掉我肩铠与披风上厚重的沙土,沙粒簌簌落下。

“胡闹!”

他拧着浓眉,语气凶巴巴的,眼神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透着忧心:“爹和老四老五在关外巡边,家里就剩我这张破锣嗓子管你。你要是蹭破点油皮儿,爹回营,能活剥了我三层皮!消停些吧小姑奶奶!”

六哥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玉门关那孤绝苍凉的轮廓,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这几日且收收心吧,京里……来接你的人马,估摸着快到凉州城了。你这野马似的性子,到了玉京,可别真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玉京?”

我闻言,心头像被塞了块浸透水的粗麻布,闷得发慌。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弓臂上粗糙的纹路,那触感熟悉又令人心安,“六哥,我听说……那地方……连风都带着股子脂粉的甜腻气,软绵绵,黏糊糊,闷也闷煞人!哪有咱们这儿痛快!”

我说着,仰头猛灌了一口腰间皮囊里的马奶酒。

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烧得人精神一振,仿佛能驱散那即将到来的、无形的束缚。

我复又开口:“六哥,我真不想回去!”

于我而言,凉州才是我的家。

晏铮沉默了。

风卷着粗砺的黄沙,刮过他额角一道陈年旧疤。他看着我,那眼神沉甸甸的,似乎比脚下的万顷黄沙还要重。

“昭昭。”

他唤我的小字,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些许:“你今年快十四了。爹年近不惑才得了你,把你当眼珠子疼,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才纵得你无法无天,混成了凉州城的小霸王。可晏家……”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后面的话,目光再次投向遥远、雄浑却又冷硬孤绝的玉门雄关。

那里浸透了晏家几代男儿的血。

“晏家手握重兵,树大,招风。功勋虽都是拿着祖宗的血、父兄的骨头一块块垒起来的,可朝堂上看咱们的眼神,未必都是暖的。爹此次让你回京,明面儿上是学规矩,更深一层……是为避祸。京城那潭水,深着呢。”

我沉默下来,胸中那股子被风沙激起的豪气,仿佛被六哥的话戳了个洞,丝丝缕缕地泄了出去。

避祸?

晏家男儿世代戍边,血染黄沙,用伤痕累累的脊梁撑起这大胤的半壁江山,到头来,竟成了悬在头顶的刀?

一股混杂着愤怒、不甘与茫然的滞闷感死死堵在我心口,比吞下一捧带刺的蒺藜还要难受。

玉京城里,关于我的传言,就像春日里恼人的柳絮,纷纷扬扬,从未停歇。

坊间巷尾,茶楼酒肆,总少不了几句关于“忠国公府那位七娘子”的闲磕牙。

“嘿,听说了吗?晏家那位幺女,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骠骑大将军忠国公晏彪的掌上明珠?啧啧,将门虎女,名不虚传呐!”

“何止!听说那七娘子自幼便长在边塞军营,跟着父兄策马扬鞭,武艺超群,等闲七八个壮汉近不得身!活脱脱一位花木兰再世,穆桂英重生,真真儿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每每有类似的风言风语飘进府里,阿爹那两道浓得化不开的剑眉就拧成了疙瘩,铜铃大眼里满是愁绪,拍着大腿叹气:“唉!这满玉京城的勋贵子弟,一个个养得跟精细瓷器似的,风大点都怕吹跑了,哪家的儿郎能降得住我昭昭这般……这般烈性的女子?”

嗯,我承认,坊间传闻多少沾点夸张的水分。

七八个壮汉?那得看是什么货色。若是我四哥五哥营里那些百战老兵,我自然不敢托大。不过嘛——

我的确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闺秀”。

我叫晏如归,小字昭昭。

我爹乃两朝重臣,忠国公的爵位是他用半生戎马换来的铁券丹书。我娘,出身千年世家琅琊王氏,风华气度,学识渊博,是这铁血门庭里一抹温润的玉色。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排行第七,头顶上,足足压着六座威风凛凛的“大山”——我的六个哥哥。

我出身武将世家,自太祖爷提三尺剑定鼎乾坤起,晏家祖辈便以血肉之躯拱卫这大胤的万里河山。

忠烈祠里层层叠叠的牌位,浸透了晏家几代男儿的碧血丹心。

世人只瞧见晏家封侯拜将、位极人臣、三公四侯之尊荣,却不记得,这是晏家子孙用累累白骨和赫赫战功堆砌起来的门楣。

他们年近不惑才得了我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娇惯得不成样子,宠得无法无天。我的童年,没有玉京的繁花似锦、丝竹管弦,只有凉州城外的漫天黄沙、猎猎旌旗。

我在父兄的马蹄声和金戈交鸣中长大,像一株生命力顽强的沙棘,被当作男儿一般摔打、磨砺。

七岁,当京中的贵女们练习琴棋、专研书画的时候,我在练习骑射、专研刀枪;十岁,当京中的贵女们把镜学点妆、抽针能绣裳的时候,我弯弓射大雕、持枪扫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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